女流,根本沒有被綁架的價值,最大的可能是劫色!”
劫色兩個字使徐文大大一震,這太有可能了,如果真的如此,自己可就有些問心難安了,仇怨是一回事,她從自己手中被劫走又是另一回事.一個仙露明珠似的少女,被惡人糟蹋,那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心念及此,強烈的復仇欲被暫時沖淡了,脫口道:“有此可能!”
“綵衣羅剎”匆匆道了一聲:“再見!”
彈身疾掠而去。
截住她!
這念頭在徐文腦海裡一現,但他沒有采取行動,由對方從視線中消失,他知道“綵衣羅剎”必然因方紫蔽的被劫而採取緊急措施,如能因此追出“過路人”底細,對自己有益無損,同時也可免去良心上的譴責,
他呆了一會,仍依原來的主意,奔赴正陽城。
第五天申牌時分,徐文來到了正陽城。一看時間早,行事不便,又恐行跡落入對方眼中,打草驚蛇,為不美,於是他不進城,踅到距城數里的一座小鎮,店打尖,準備起更之後,再採取行動。
落店漱洗之後,叫了些酒菜,一個人在房中自斟自飲。
正懨懨地喝著悶酒之際,只見店小二推門而入,道:“相公,有位客人要小的捎個字條來!”
徐文心中一動,道:“拿來我看。”
店小二雙手遞上,是一張比手掌略大的字條。
徐文目光一掃之下,登時面色大變,采聲道:“那你送信的人呢?”
店小二不明就裡,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期期地道:“走了!”
“什麼形貌?”
“呃……看來是個江湖人。”
“好,沒事了,你去吧。”
店小二驚疑地瞟了徐文一眼,退出房門。
徐文再次把字條看了一遍,上面寫的是:“字示‘地獄書生’:如欲玉墜歸趙,玉人無恙,速赴‘衛道會’,命該會主以‘佛心’交換該女子,限期十日,逾期本人不負安全之責,如該會主首肯,‘佛心’可交付與汝,餘當另約時地交換。過路人”。
徐文恨得直跺腳,看來自己的一行一動,全在對方掌握之中,此行又將成虛了。
想不到對方劫走方紫薇的目的,是在挾人以換寶,莫非平封蔣府“石佛”被盜,便是對方所為?
敵明我暗,事情的確相當辣手!
他望著那字條出神,從種種跡象推測,對方是“妙手先生”無疑了,偷、騙、搶、奪,再加上勒索,可說集江湖無賴之大成,所無法想象的,便是對方何以數次對自己下殺手,彼此並無深仇大恨呀!
如果錦袍蒙面人、黑麵漢子、“過路人,都是“妙手先生”一人所化,那“七星故人”
必是他們的同路人無疑。
自己真的依言持字上桐柏山麼?
他重重地一擊桌,仰頸幹了一杯酒,自言自語地道:“今晚非翻出這老偷兒的底不可!”
時正二更,一條人影來到了正陽城中被稱為“鬼屋”的巨宅之前。
他便是“地獄書生”徐文。
“鬼屋”——的確名符其實,行人無蹤,陰森死寂,情景和上次來時沒有差別,巨門深扃,蛛網塵封。
徐文估量了一下形勢,繞到側方,一躍登屋,這巨宅佔地極廣,只見院落沉沉,間著高過屋頂的古槐巨柏,望去一片黝暗,有些鬼氣逼人。
這裡會有人住麼?徐文有些迷惘了。
他不怕鬼,也不相信此間真的有鬼,一般所謂鬼屋邪地,多分是一些江湖官小因了某種目的而弄的玄虛,不值識者一哂。
如果有人,必有燈少,而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當然,他不會如此罷休,猶豫了片刻之後,飄身落入院中。
確是黑夜,但在高手眼中,仍可清晰辨物,但見院中一片荒涼景象,蓬蒿高與人齊,尚未被湮沒的卵石小徑也積滿了枯枝敗葉,四周的房舍,窗倒門塌,窗欞上的破紙,被夜風吹得噝噝直響,參差的樹影,像鬼影幢幢。
徐文縱藝高膽大,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他移動腳步,走向第二座院落,大有不到黃河不死心之慨。
第二座和第一座情形彷彿,死寂陰森,鬼氣逼人,黴腐之味撲鼻。
他卻不死心,折入跨院,然後進入第三重院落……
眼前景物大變,只見花樹修整,亭榭宛然。
徐文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放眼望去,枝縫葉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