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喘息了片刻,努力鎮定一下行將昏迷的神志,切齒道:“‘二胡子’,主使你的人是誰?”
“二胡子”嘿地一笑道:“你最好是不知道,否則你難瞑目!”
“老狗,你……不是人……”
“你最好省省口,否則無法全屍!”
“你……敢”
“敢不敢反正你死定了!”
徐文怨毒攻心,眼前一黑,趴伏桌子上,酒菜濺了滿頭滿瞼。
就在此刻——
一聲暴喝起自身邊:“‘二胡子’,你真敢?”
徐文費力地抬頭,雙手撐住桌沿,使身軀倒回座椅的靠背上,眼前金星亂進,他看不清來的是什麼人。
“哎喲!”
接著又一聲慄喝:“解藥!”
徐文觸動了靈機,忙摸索著取出數粒“闢毒九”塞入口中,用津液和著吞了下去,暈眩之感立時減輕,眼前的人影由模糊而清晰……
是他,“天眼聖手”!不,該說是“妙手先生”。
“妙手先生”會在此時此刻出現,的確十分突兀意外。
“二胡子”被“妙手先生”牢牢扣住,老臉成了死灰之色。
“妙手先生”顯然內心十分激動,身軀戰抖不停,口裡喃喃地道:“這怎麼能,決不可能發生的事竟然會發生,為什麼……”
徐文神志已然清醒,他也聽到了“妙手先生”的喃喃自語,但他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他連去分析那句話的力量都沒有,“妙手先生”厲聲喝道:“‘二胡子’,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
“二胡子”抖索著道:“閣下是何方高人?”
“這你別管。你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閣下知道插手別人門戶中事,犯江湖大忌嗎?”
“呸!老匹夫,其餘的不談,現在先拿解藥出來!”
“沒有。”
“你敢再說一句沒有?”
“閣下準備怎麼樣?”
“要你死活都不難!”
“二胡子”打了一個冷戰,道:“閣下有這能耐麼?”
“你可以試試看。”
“老夫縱死你手,你閣下也別打算能活下去……”
“老狗,解藥?”
“沒——有!”
“妙手先生”一指戳了出去,“二胡子”殺豬似地狂叫起來,額上汗珠滾滾而落,沾連在鬍鬚上像一粒粒的水珠,老臉扭曲得變了形。
“有沒有?”
“二胡子”哼聲不斷,但沒有答話。
“妙手先生”又一指戳在對方身上,扣的手指鬆開,“二胡子”叭的一聲,栽落地面,仍扭股糖般翻滾扭動,口吐白沫,悽哼如鬼嚎。
“妙手先生”再吼一聲:“解藥!”
“二胡子”的確能熬刑,竟然不予置答。
“妙手先生”冷哼了一聲,從藥箱裡取出一柄手術用的解剖刀,大叫一聲:“左耳!”
一隻左耳被齊根割下,鮮血如泉湧出。
“右耳!”
右耳又應刃而落。“二胡子”痛得扯發裂衣,口裡卻斷續地獰吼道:“你……
你等著,將受……十倍於……老夫的酷刑!”
“妙手先生”怪叫一聲:“雙眼!”
刀尖隨聲向對方面上劃去。“二胡子”狠不起來了,雙目一殘,生不如死,再乖戾的人,面對比死更恐怖的威脅,照樣會失魄亡瑰。
“我……拿……”
“妙手先生”即時收回解剖刀,“二胡子”業已力竭筋疲,慘哼變成了悶嗥,像死蛇般躺在地上幾搐。
“請……解穴道。”
“你先說解藥在哪裡?”
“在……在……容我去取……”
“不行。”
“解藥……在西跨院……閣樓……木櫃第五屜……白瓶……”
“妙手先生”轉身便奔了去,他像對這別墅十分熟悉,只片刻工夫,便折了回來,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瓷瓶,向“二胡子”一晃道:“是這個麼?”
“是……”
“妙手先生”解了“二胡子”的陰穴,卻又點了他另兩處穴道,冷冷地道:“解藥生效,再決定你的命運!”
說完,趨向徐文身前,從瓶中倒了一粒藥丸,塞入徐文口中。
中毒不同於負傷,只要對症下藥,立即便可復元,徐文把藥丸嚼碎,吞入腹中,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