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聲道:“何物狂徒,敢對我家小姐無禮!”
獨臂書生冷眼一掃對方,道:“別出口傷人!”
“傷了你又怎樣?”
“你不是找死吧?”
“找死的是你!”
青衣侍婢叩馬揚劍,就待出手,紅衣少女一抬手,止住了青衣侍婢,然後美目一轉,向獨臂書生道:“閣下這算什麼意思?”
“在下……”獨臂書生期期覺得難以啟齒。
“怎樣?”
“在下……只是想請教姑娘芳名!”
紅衣少女冷若冰霜地道:“總得有個原因的吧?”
獨臂書生俊面微微一紅,隨即坦然道:“在下想結識姑娘。”
“結識,哼!閣下大概看錯了人!”
“看錯了人?什麼意思?”
“姑娘我可不是路柳牆花。”_
“不!姑娘錯會意了,在下的確……”
“閃開!”
嬌斥聲中,一條八尺長的軟鞭,兜頭捲到,勢道十分驚人。
獨臂書生面色一變,伸手迎著鞭影抓去。這種軟鞭,屬於外門兵刃,若沒有相當造詣,決不敢使,但敢以空手抓鞭,顯然這書生的身手也是有了相當火候。
但那迅雷疾電般的鞭影,卻中途變勢,掃向馬股。這一著,可說相當捉狹,這書生只有一隻獨臂,出手抓鞭,業已放了緩繩,要控馬閃避,勢所不能,格拒也已無及,“啪!”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抽在馬股上。那馬負此劇創,悲嘶一聲,揚蹄奮鬣,發狂地向前奔竄,獨臂書生伸手撈韁沒有撈住,馬兒真的成了無羈野馬,喝斥自然更是白費氣力,只好伏身鞍橋,任其所之。
也不知奔了多少里程,馬兒狂性稍斂,獨臂書生這才滑向馬頸,抱住馬頭,全身下墜,硬生生地控住了坐騎。掉頭一看,馬股上鮮血淋漓,皮開肉綻,一條縫足有一尺長,這一鞭抽得可真是不輕。
他自嘲地發出了一聲苦笑,取出傷藥,替馬敷上。顯然,這馬不經休養,是無法驅馳的了。
想了想,把馬背上重要的東西取下,揣在懷中,然後輕輕一拍馬背,任馬自去。
這的確是咎由自取,但這口氣卻實在吞不下去。
四望一片荒涼,他已不知身在何處,他想去截紅衣少女,卻難辨方位,發了一會呆,大概估量著來時的方向,盲目奔去。
奔了一程,官道在望,精神不由一振。
驀地——
兩聲淒厲刺耳的慘號,遙遙破空傳至。
獨臂書生心頭一震,剎住身形,兩聲慘號之後,卻再也沒有聲息,他辨了方位,彈身便朝右側方的一片密林馳去。
身甫入林,一幅慘象,驟呈眼簾,他不由呆了。
剛離開不久的兩名青衣侍婢,被連人帶馬,劈死林中,人馬都是五官溢血,看來是被一種至高的掌力所毀。
紅衣少女呢?
一念及此,不禁大感惶惑,他與她素昧平生,萍水一面,還捱了她一鞭,而他卻對她關心起來,這種心理,實在非常微妙。
一陣格格怪笑,起自林中不遠。
他連想都不想便循聲撲去……
林中——
四個面目獰惡的白衣人,正圍住紅衣少女。
紅衣少女花容慘淡,髮亂釵橫,口角血債猶殷,看來已經過了一番劇戰。
白衣人之一,陰陰一笑道:“丫頭,你還是說出來吧?”
紅衣少女厲聲道:“說什麼?”
“嘻嘻,別裝蒜了,當然是那‘石佛’的下落!”
“不知道!”
“仍是這三個字麼?”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另一個白衣人道:“不用多費唇舌了,帶回宮去吧!”
原先發話的白衣人“嗯!”了一聲,向紅衣少女道:“丫頭,乖乖地隨本使者上路吧!”
紅衣少女咬牙道:“休想!”
“這可不能由你。”
話聲中,出手便向紅衣少女抓去,這一抓之勢,詭譎得令人咋舌,紅衣少女一抖腕,軟鞭如靈蛇般飛出,明是纏向對方手腕,鞭頭卻中途一折,疾點““七坎”死穴。
白衣人左掌斜切鞭梢,右手抓出之勢不變。
紅衣少女手腕一震,軟鞭一縮一伸,筆直地戮向對方“氣海”,嬌軀扭開半尺,堪堪避過對方凌厲至極的一抓。
白衣人一抓落空,鞭梢已臨“氣海”,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