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聲音,花鳶正看著花洗心,只見他突然整個人身上的氣勢變了。
他眉頭緊皺,眼睛微眯起,射出點點星寒,整個人身子緊繃,蓄勢待發,宛如一隻遇到危險的豹子。
但當他看向看向花鳶,那眼神又不免轉化為了躊躇,擔憂,以及慈愛。
“怎麼?”花鳶問。
“有人在吹笛子。”花洗心道。
有嗎?花鳶向四下看去,她怎麼一點都沒聽到?
“離我們太遠了,所以你聽不到……”花洗心喃喃道:“難道是他,如果是他……”
這笛音花洗心很久以前聽過,如果是那人,那麼今天的事情就解釋得通了,花洗心想起一個人來,可是如果是他,那麼……今天他們父女如果不能一起離開,便只能一起留在這裡變成,屍體。
“是誰?”花鳶問。
這一次,花洗心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夾起花鳶,施展流雲步法,向一個方向奔去。
花鳶被夾在花洗心肋下,只覺耳畔生風,目及的風景迅速向後流動,這,這是輕功嗎?花鳶想起前世看的武俠小說,說起來,今世發生的事情,恍惚之間感覺像是掉進某個武俠小說裡了一般。
在林子的盡頭,有一個相貌俊雅的華服公子正迎風吹著一曲纏綿悱惻的《與君訴》,笛聲清澈如潺潺流水,透著絲絲不悔深情,以及淡淡的無奈。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蒙著面紗的美人。
美人蒙著輕紗,又如何知道她是美人呢?但見她一身白色清華裙,尤顯清麗脫俗,烏髮上插著梅花碧玉釵,兩耳各墜著一顆小巧可愛的明珠耳墜,以悠然嫻雅之態,靠在一架雕花靠椅之上。
這個女子,雖然沒見她的面容,卻不由讓人欣然嚮往,她的身姿窈窕,形態優雅,嫻靜宜人,仿若是觀音大士羊脂玉淨瓶中滴出的一滴無暇淨水一般,落進他人的心田,然後一圈一圈輕輕的盪漾開去。
唯讓人遺憾的是,這位美人彷彿在沉靜在如痴如醉的笛聲中一般,眼睛緊閉,讓人無法窺見那雙明眸的神采。
曲罷,華服公子將笛子從唇邊拿下,溫柔的望著那美人道:“好聽麼,這曲子許久不吹了,有些生疏了呢。”
怎麼會生疏,這曲子吹得如行雲流水一般,悅耳動聽,足以繞樑三日,明顯是這華服公子自謙了。
一旁的美人依舊靠在木椅上,閉目養神,理也不理他,他也不生氣,徑自一笑,走到美人跟前。
這華服公子氣宇不俗,相貌俊朗,舉止溫文爾雅,看起來脾氣是個頂溫和的,他走過去,牽起美人的手,道:
“你在擔心他麼,他的確有幾分了得,居然破了第一關,可惜……沒有用的,他逃不了,後面還有天羅地網等著他,我絕不會讓他活著下山,當然,還有他的女兒……”
風輕輕吹過美人額前的髮絲,美人仍然無動於衷,宛如安然睡去了。
華服公子神情依舊溫柔,說的話卻漸漸透出一絲怨毒:“……那也是你的女兒,你會怪我吧,可當年你背叛於我,實在是傷透了了我的心,也怨不得我如此了,哎。”
他最後一聲嘆息,很是無奈,彷彿是極不願意而又迫不得已一般,而奇怪的是,他說了這麼多話,那美人保持著和剛才一樣的姿勢,動也不動。
華服公子不以為意,放開美人的手,那美人的手就垂了下去。
他輕輕撫摸她的額頭,憂傷的道:“他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去,無能為力,僅能為你平添一座新墳罷了,而我千方百計的將你找到挖出來,上天入地也要將你救回,究竟我們誰更在乎你,你應該明白了吧。”
華服公子頓了頓,又道:“雖然我現在只能留住你的身體,你的意識還無法醒來,但我不會放棄,總有一天,我能讓你再次睜開眼睛。現在,就讓我殺了他們,了結了你的過去,再開始我們新的生活吧……晚晚。”
隱蔽在樹葉後的花鳶感到身邊的老爹身子一震,不明究竟,只有花洗心自己才知道,這個華服男子,他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與他頗有淵源,而更奇異的是,這個蒙面女子穿著打扮透著一股熟悉,便是身型,也是那麼的……摧打他的心肝。
現在,他進而聽到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驚人的訊息,因此無法剋制自己的震驚與激動。
花鳶和花洗心藏在離華服公子十丈開外的樹上,花洗心不敢離他太近,這樣的距離以他的功力自然是看得到聽得到發生的一切,但花鳶年紀小,雖然看得到,卻是無法聽見那人說的話的,她沒有這份火候,便如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