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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的那篇文章才能被他看重。聖上私下裡召我時,曾對我說他原本屬於我為甲等頭名,但終究因為我的文章太過激進,恐怕朝中有人不滿,只能給我現在這個名次。其實這也沒什麼要緊的。聖上因此對我甚感抱歉,許了我一個承諾,若日後我有事求他,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一定會允我。我在想,這也許會是我可以用的機會。”

“這樣就用掉一個機會,實在太可惜了。可是他會不會覺得你太過不尊長者,是另有所圖?你們沈家的名聲總還是得顧全吧。”

沈牧扭過頭去笑著說道,“大約會的,因為我確實另有所圖,且倘若他肯答允我,那麼我今後離沈家的這個爵位就更遙遠了,只是,希望父親能慢慢想通,我知道眼下對他來說,會很困難。至於沈家的名聲,我想,假如沒有我,日後沈家的名聲反而會好些。”

許敏在次日午後便知道了沈牧所求之事。御前的內侍前來傳旨,內容竟是恩准沈牧的生母銷去賤籍,賜平民身份,並准許沈牧及其妻遷出定國公府,迎生母牌位於家中供奉。

內侍宣旨後即刻離去。只留沈府一眾人面面相覷。繼而,怒的大怒,怨的深怨。

沈老爺此時驚愕萬分,呆立一旁,未曾想到沈太太會是第一個發難之人。

沈太太畢生所恨之人現今抬了籍,成為了一個良民,雖然聖上終是顧忌定國公府和她背後的金陵張氏一族,沒有恩賜沈牧生母的牌位配享沈氏家廟香火,但這不吝還是對她莫大的打擊,她甚至再也不能口稱那個女人為下賤之人,再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身份優越感,這些都拜沈牧所賜,他竟然敢做出這樣羞辱她的事。

她想都未想地衝到沈牧面前,劈面打了他一巴掌,力道之狠比她上次在花園中那一掌厲害得多,沈牧的臉登時便紅了,她用手指著沈牧厲聲道,“你是個瘋子!我沒算到你有今日之舉,早知如此,我必不會讓你好好的活到現在。”她還要說下去,卻被她身邊的大丫鬟拉住了。沈老爺聞言,一語驚醒夢中人似的跳起來叫道,”他有今日也是你逼他的,若不是你一意不肯認他,他何至於如此,現在為了他母親竟做出反出家門之事,他如今要出去,我只問你要人,你倒是還我一個兒子來……。”說著氣血上湧徑自暈了過去。

眾人一片忙亂,沈太太的丫頭們見顧不得老爺了,忙攙著沈太太先行離去。其他人都連忙圍著沈老爺,一時叫拿藤椅的拿藤椅,掐人中掐人中,倒無人顧得上始作俑者沈牧了。

許敏去看沈牧的臉,過了這一會還是紅的有些腫,且隱隱的有五個手指印子,她慢慢的撫上去,很想替他減輕些疼。沈牧輕輕的抓了她的手,搖頭道,“我沒事,這一巴掌原是我與母親欠她的。”

他怎能這麼說,他不欠任何人的,何況沈太太對他所做的,早已經還了任何他們母子欠下的。他終究還是不恨沈太太,也許他竟在可憐她。許敏心裡默默的想,“你真的決意要搬出去?聖上竟也同意了?”

沈牧極輕的點著頭,“是我求的,我對聖上說,我的生母為府裡不容,而我身為人子,從未有一天侍奉過母親,如今忝居府中,卻留母親靈位於外,是不孝,且我自知身世低微不敢奢望府中爵位,亦不敢要求母親靈位進府,所以才求聖上恩准,許我出府,但我仍會侍奉父親和太太,以盡人子之道。”

他拉起許敏的手,眼裡有一層水氣,“對不住你,要你和我一起,希望離開這兒,你也能更快活些。”說罷,對許敏點了點頭,便隨眾人看顧沈老爺去了。

他真的把自己的名聲毀了,一個父母在堂的人以這樣的方式反出家門,勢必也沒有資格能配享公爵之位,從今往後,他便自由了,只是這自由卻是一步一荊棘的,每走一步都要耗費他那麼多的氣力,可他總還是在走,一點點的,帶著她一起,往前走。

作者有話要說:

☆、淑妃

許敏緩了緩神,還是不放心,抬腳也跟了過去。

沈老爺已被安置在床上,悠悠醒轉,沈牧揮揮手把眾人都打發了出去,看見許敏進來,倒沒攆她。

許敏想著一會要是吵起來再暈過去,她得上去搶救了,沈老爺要是中風了,沈牧就是大罪人了。她連忙走過去,站在了沈牧身邊。

沈老爺微微眯著眼睛,看著站在他床前的沈牧,他唯一的兒子,他眼神有些渾濁,彷彿不大認識沈牧了似的。

沈牧身子一矮,跪了下去,手卻一檔又攔住了許敏下跪的身形,隨即深深地伏地叩首下去,隔了好久才抬起頭來。

“父親,”沈牧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