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直到這一刻,臨容終於意識到,東珠在同謝逾白這樁婚事上的認真。
彷彿被戳破了一個洞的皮球,整個人頓時洩了力,又似被掐住了脖子的火雞,沒了聲響。
“三哥……”
“你,你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臨容備受打擊,身子連連往後退。
葉花燃便待在原地沒動,只一雙眼睛擔憂地看著三哥臨容。
過了許久,臨容方才慘然一笑,聲音沙啞地道,“東珠,這些年,三哥真是白疼你一場了。”
葉花燃心尖驟然一疼。
她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她堅持要跟歸年在一起,於三哥而言會是這般嚴重的打擊。
“三哥!”
葉花燃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
一隻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男人眉目陰沉,眼底積壓著重重鬱色,“不許去。”
臨容走的極快,僅僅只是被謝逾白這麼一攔,葉花燃便瞧不見了三個的身影。
光看玉函的背影,葉花燃就知道,三哥這次怕是氣大發了。
歸年的情況不太對勁。
這人歷來對她具有相當的獨佔欲。
看來,只能再尋個時間好好哄一鬨三哥了。
心底對三哥說了聲抱歉,葉花燃彎了彎唇,對謝逾白笑道,“好,聽你的。”
男人的眼底,罕見地閃過一絲困惑。
在開口前,謝逾白其實並沒有把握能夠留下小格格。
一個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長,一個不過是有名無實的未婚夫,二者豈能相同並論。
是以,聽見小格格的回覆,謝逾白著實愣了愣。
哪怕那日他沒有推開小格格的懷抱,亦不代表,他當真完全信了她平日所言。
可她今日之言行……
他是她乍見時的歡喜?
僅僅只是因了,他這張臉?
“喜歡我的臉?嗯?”
他抬起她的下巴。
本以為會見到她窘迫的樣子,謝逾白湊近她。
葉花燃眉眼彎彎,“嗯吶!所以,大公子可要,好好地保護這張臉吶?若是有朝一日,毀了容……”
嫩白如筍的指尖,細細地描繪過他頰邊的紗布。
“你當如何?”
葉花燃移開了指尖,“我還沒用過早飯呢。歸年哥哥要一起嗎?”
……
瑞肅王府,書房。
崇昀立於桌案後頭,手中狼毫潑墨揮灑。
管家立在一側,放低了音量,說著底下的人傳來的最新訊息,“王爺,格格同謝公子一起出門去了。”
畫紙上,幾十匹氣勢磅礴的奔騰的駿馬躍然紙上,上頭題了幾個打字,寫的卻是“河清海晏”。
崇昀擱了筆,拿起桌上的宣紙,只細細地欣賞上頭的字,彷彿根本就沒有將管家方才所言放於心上。
管家卻是瞧出主子心情很好,堆著笑,適時地道,“在這裡,奴才要先跟王爺道喜了,恭喜王爺得償所願,恭喜小格格喜覓良緣。”
崇昀這才面上露出幾分喜色,朗聲道,“好,好一句得償所願!”
“啟稟王爺,世子爺在門外求見。”
外頭,小廝進來稟報道。
崇昀眼下心情頗佳,笑著對小廝道,“請世子進來吧。”
世子爺臨淵來了,管家知趣地告退。
“等一下。”
崇昀叫住了管家,將手中那幅字交給管家,“順便提替本王將這張字帶出去,找一家手藝好一些的字畫店裱起來。便是價錢高些也無妨。”
“是。王爺。”
管家恭敬地應下,雙手碰過字畫,彎著腰,將其捲起。
臨淵從外頭進來,管家手中的字畫尚未完全收起,便恰好看見了那半張駿馬圖,以及“河清海晏”四個字當中的“海晏”兩個字。
臨淵的心緒霎時沉了沉。
“找阿瑪有事?”
崇昀對自己方才畫的那幅駿馬圖,以及所寫的“河清海晏”四個字甚為滿意,趁著這會兒狀態好,便又重新從桌案上,取了張新的宣紙鋪開,鎮紙放置其上,毛筆沾上黑色的墨汁,迫不及待地重新揮灑起來。
“聽額娘說阿瑪今日向宮中遞了入宮的腰牌,稍遲一些便會入宮面見皇伯伯?”
崇昀手中的動作一頓,繼續埋頭專注地作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