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提出的一切要求。
他難以避免地想起了長久盤桓在腦海裡的想法。
那是最惡毒、最褻瀆的慾念,只關乎情`色。
不需要追求,不需要有任何必要之外的聯絡,壓倒李珞珈,粗暴地對待他,讓他失去那種平靜無波的從容。他將因為陳匯而擁有一切情緒起伏,並且只能對陳匯展露。
他將以最屈辱的姿勢臣服於相遇以來一直匍匐他腳下的陳匯,揚起脖頸用好聽的聲音發出祈求,明亮而溫柔的眼眸浸滿淚水。
陳匯能得到李珞珈的一切。他會完全掌控他,不再因為他的言辭而忐忑,不再恐懼失去。
……然而陳匯並不想這麼做。
他伏在李珞珈肩頭不勻地呼吸,太過接近的距離完全暴露了他勃‘起的下‘體。陳匯沒有管它。他貼著李珞珈的耳朵,很認真地說:“愛上我吧。”
李珞珈沒說話,表情有些困擾。
陳匯醉醺醺地想起來李珞珈關於共情的論調,很懊惱地咕嚕了一下,換了個表達方式:“做我男朋友。”
李珞珈微微側過頭,耳垂擦過陳匯的嘴唇。他說:“你確定嗎?”
陳匯很響亮地在李珞珈臉頰上啵了一口。
李珞珈就笑了起來,是很寬容很溫柔的笑意,陳匯看得有點著迷。他還想湊過去親一口,結果一下沒掌握好重心,額頭撞上了料理臺上方的頂櫃,疼得眼眶都紅了,酒勁兒也疼醒了三分,可憐巴巴地看著李珞珈。
李珞珈笑著搖搖頭:“你醉了。”
十四
陳匯說:“我是認真的。”
他朝著李珞珈的方向翻了個身,敷在撞腫了的額頭上的冰袋便掉在了枕頭上。黑暗裡一時摸不到合適的位置,陳匯就乾脆把冰袋豎著靠在自己額頭上。反正他現在難受的部位不是腦袋。
剛剛他被頭頂的日光燈刺激得流淚,李珞珈便關了燈。現在房間裡黑漆漆的,偶爾有車燈從落地窗照進來微弱的光。藉著這光,他看見李珞珈坐在窗邊的木地板上,支起一條腿,小臂隨意地放在膝蓋上,姿態從容。
陳匯看得有些發愣,好不容易想好的臺詞又忘了大半,只能乾巴巴地強調一遍:“我是認真的。”
李珞珈便笑起來。
黑暗裡陳匯也看不太清,只瞧見他微微揚起的嘴角,撩得他心頭一動。
李珞珈說:“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只是沒想到你會這樣說出來。”
他的聲音和緩平穩,帶著安撫的意味。陳匯知道他指的是眼下狼狽的情形。
陳匯也很尷尬。每一次告白都由衝動開始,以災難結束。也許他下次應該買些戀愛寶典之類的書,多少增強些業務能力。
李珞珈說:“我是無性戀。”
陳匯茫然。
李珞珈解釋道:“通俗來講,就是性`欲單薄。比如說——”
他停頓了一下,隨即站了起來。
陳匯記得今天李珞珈穿得很休閒,一件黑白的細紋POLO衫,搭配一條深灰色休閒褲。而此刻,李珞珈的雙手在身前交叉著抓住POLO衫下襟,乾淨利落地脫掉了它。
陳匯看著那雙手又向下解開了皮帶扣。拉開拉鍊的聲音在房間裡鮮明得近乎色`情,陳匯抓著冰袋的手立刻繃起了青筋。
李珞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