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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部分

一。

首先是讀眾第一,《金魚報》如今的發行量高達二三十萬份,即便是國中各鄉皆有的官報《英華通訊》都比不上。

其次是第一個用鉛活字,往日那些報紙,因為多是文人所辦,總講求一個版式jīng美,依舊用雕版印刷。《金魚報》為降低成本,不遺餘力地鑽研活字,最終跟多家用銅木活字版印書的書社一同搞出了成熟的鉛活字。

第…則是第二點的延續,《金魚報》開創了每日一刊的先例。儘管只是報股價,評論和文章還是三日一刊。這一點其實跟活躍於魚頭街的那些股價小報一樣,他們都是靠人去搜集當日股票市場的落錘價,然後整理成報價,連夜印刷,第二天凌晨售賣,讓入股票市場的買賣客第一時間就能掌握股價。

九月二十七日,魚頭街股票市場再起狂瀾,就是由《金魚報》引發的。

該報之所以深得股票買賣客信賴,就是它的股評很有影響,它點中了福建櫃的大勢。在股評的同時,還將一國經濟政治跟股價聯絡起來,這是其他也在做股票輿論的報紙所不能及的。在它旗下的幾個“股評家”,像是什麼鐵一口、金能通、餘觀天,在股民心目中,已是神算一般的人物。

這日清晨,《金魚報》新的一期刊發了“鐵金魚”三神算的聯合大評,先是道破一樁內幕訊息:呂宋西班牙人為什麼投降,是因為賈總督許諾大帆船貿易照舊。照舊是什麼意思呢,那就是從福建海澄到蒲林的海貿線不會變動。

英華軍攻破聖地亞哥城堡的訊息,早在月中就已廣為人知,但英華和西班牙的商談卻還沒多少外人知道,畢竟此時陳興華也才在跟雷班度討論細節。

因此國中人士都還在翹首以待,魚頭街股市還處於觀望之中,甚至建廈投資和福建櫃都有小幅下挫,這源於商部的表態太過模糊,似乎有抹消之前建廈投資承攬該航線的跡象。

但這一道訊息爆出,讓股民懸了幾個月的心終於踏實了,呂宋到手了,大帆船貿易線還能在,那麼炒賣福建櫃乃至建廈投資的風險,也就大大消除了。

當天魚頭街被擠得爆滿,乃至於黃浦區的行在管衙不得不召開緊急會議,商討魚頭街拆遷事宜,給股票市場騰出更大地方來。

建廈投資在一日之內,股價飆升到700兩之上,而且還大多是由價無市。800兩以下的賣出,一掛牌就被買走,而買家掛出900兩一股的牌子,卻無人問津。

九月二十八日,形勢更加火熱,完全可以用“狂瀾”來形容。《金魚報》史無前例地連續第二日釋出評論,稱計司已經同意若干只股票增發,其中建廈投資排在首位。

建廈投資,悍然衝破千兩一股大關,增發的五千股直接以千兩價位被一掃而空。這隻股票,也從五十萬的小盤子膨脹為近千萬兩的巨盤。而南洋公司則已跌破100兩發行家,幾乎無人問津。

到十月一日,建廈投資和福建櫃的瘋狂表現才傳及整個廣東,沉默了幾天後,這股魚頭街的狂瀾,終於引爆了英華國政,成為及於一國的暴風眼。

“瘋了全都瘋了廣東各處的商人、鄉紳,正在變賣土地,出售作坊,佛山鋼鐵的出納房都拿著貨款銀子跑去買福建股票,不再進鐵礦。我看這《正道》和《正氣》罵得沒錯,股票真乃禍國殃民之策此時還只是廣東,再過些時日,怕是各地商人都要匯聚魚頭街,連那些在jiā趾開礦置田的商人,也要把銀子ō回來,投到魚頭街這個大鍋子裡,再這麼下去,各業都要廢掉”

無涯宮置政廳,湯右曾揮著報紙,面紅耳赤地嚷嚷著,他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官家是腦子不清靈,你們中書省也走火入魔了麼?就不跟官家分辯清楚,不嚴管這股票之業,這一國都在燒虛火啊前幾個月就有過一番折騰了,青浦和黃埔碼頭跳下去多少人?之後呂宋戰事正到要緊處,也就平下來了,現在戰事結束,這烽煙卻燒回國中,十倍於往”

“佛山鋼鐵出納案還只是商賈犯事,我已收到不少御史呈報,報說應天、韶州、肇慶和á州幾府的地方官,都在鄉紳的慫恿下,將縣府銀子nòng到魚頭街來。這其中的貪腐,百倍於往日吸食民脂民膏史鐵崖,你的法司是幹什麼吃的?商賈哄抬股價,你也沒個應對的章程,我把官員的貪瀆轉給法司,你居然不受理?”

跟湯右曾相比,楊衝鬥更是怒火直衝天靈,他直接將矛頭指向法司使史貽直。

史貽直苦笑道:“我是沒章程,眼下的章程,都只是商賈事。傳播風聲,哄抬股價,à縱商市,這些在《皇英商律》裡也有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