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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

那個位置有陽光,適合在冬日看書休憩養眠,窩久了,全身筋骨酥軟,能慵懶成貓。康誓庭出去開了場冗長深沉的會議,捏著眉心走回來時就見刑懷栩歪在軟靠上睡著了。她的手指輕輕壓在書頁上,指甲蓋上的白色月牙纖細婉約,乾淨的像她右眼下的痣。康誓庭輕手輕腳放下資料夾,走到近前,捏了毛毯一角,悄悄蓋在刑懷栩身上。只這點動作,刑懷栩便倏忽睜開眼,警覺的視線在看清來人後才重新變得舒緩迷離。“吵醒你了?”康誓庭小聲問。刑懷栩往裡靠靠,讓康誓庭坐到自己身邊,“本來也沒怎麼睡。”“你一直睡得淺,能睡的時候就多睡會兒。”康誓庭摸摸她被太陽曬暖和的臉,笑道:“我媽說想要孩子的話,你得先讓自己胖起來。”刑懷栩嘀嘀咕咕算起了日期,“快到日子了。”“什麼日子?”“宜同房懷孕的日子。”康誓庭哭笑不得,“算這麼清楚。”“連幾點幾分都算得一清二楚。”刑懷栩從沙發上爬起來,跪坐在康誓庭面前,“你喜歡男孩女孩?”“都喜歡。”康誓庭笑起來竟罕見的有些侷促,“男孩和女孩都很好,男孩我帶他打籃球,女孩我陪她玩遊戲。”刑懷栩捧住他的臉,想起這個男人其實只大自己兩歲,是很年輕的丈夫,更是年輕的父親。再想想,自己也挺小,卻已經有了為人母的決心。別人總是忽略他們倆的年齡,久而久之,連他們自己都要忘記自己的真實年紀。“我和你是少年夫妻吶。”刑懷栩感慨。康誓庭用臉頰蹭蹭她的掌心,溫柔地笑。門外秘書敲門,刑懷栩將手縮回來,暖暖地藏進毛毯裡,康誓庭看她一眼,忽的俯身湊近,在她薄薄的嘴唇上親一口。刑懷栩笑了,覺得生活裡最大和最小的幸福,都在這小小的吻裡。秘書進來彙報工作,康誓庭回到辦公桌,背對刑懷栩,他們的對話言簡意賅沉穩平和,刑懷栩百無聊賴聽了會兒,知道康家的事業確實蒸蒸日上,心裡十分平靜。刑康兩家看似走向不同,但刑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要正面交鋒,情勢未必明朗,這也是刑真櫟在尤弼然一事上主動妥協的理由,更是刑懷栩不願卯足勁往前衝的原因。刑真櫟現階段不會和刑懷栩硬碰硬,夏薔的態度也有所收斂,雙方這種疑似回暖的關係表現在刑鑑修身上尤為明顯。春節期間,刑鑑修打過電話給刑懷栩——在他們的關係徹底決裂後,這是刑鑑修第一次主動聯絡刑懷栩,哪怕通篇電話都是無什趣味的家常瑣事,可刑懷栩還是挺高興。高興之餘也很清醒。這不過是刑鑑修慣用的緩兵之計罷了。正因如此,在刑嗣枚這件事上,刑懷栩其實也是逆反心理作祟,想要看看刑真櫟和刑鑑修對她的底線在哪裡,由此來看,她和尤弼然也算半斤八兩。胡思亂想間,聽著康誓庭和秘書嗡嗡沉沉的對話,刑懷栩再次迷糊睡著。這一覺醒來,玻璃窗外已入夜色,她身上也被加蓋了層薄被。“醒了?”康誓庭察覺到她的動靜,轉頭來問,“餓嗎?我讓他們送點吃的進來。”刑懷栩揉揉眼睛,問了時間,牽掛道:“嗣枚有訊息了嗎?”“我們的人午後才找到她。她在街上游蕩了一整個下午,飢腸轆轆,穿的衣服也不夠暖和,最後選了公園角落,一直坐到日落,才往學院路方向走。”康誓庭送了杯溫水過來。“段琥今天也要回學校報道,公司沒加班的話他會睡在宿舍。”刑懷栩邊喝水邊問:“她等到他了嗎?”“她等了挺久,中途大概也想過要走,卻在路上遇到下樓吃飯的段琥。”康誓庭笑道:“說不定真是緣分,沒叫他們錯過。”刑懷栩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這種上帝視覺確實爽快,習慣左右別人的命運後,難免不變得□□殘暴,古代帝王和封建家長,都是被權利烘托起來的,尤弼然說的沒錯,這確實不是好事。”康誓庭接過她喝剩的水杯,笑道:“你想成為一家之長嗎?”刑懷栩認真搖頭。康誓庭摸摸她的頭,笑道:“那你想聽那兩孩子後來的事嗎?”刑懷栩又認真點頭。康誓庭意味深長地笑,“段琥帶她回家了。”“回家?”刑懷栩皺眉,“不去酒店嗎?”康誓庭笑道:“段琥對嗣枚的重視程度,恐怕不是哪家酒店可以安放的。”= = =段琥把刑嗣枚藏在了段家,刑懷栩等了一晚上,都沒等到他向自己求助的電話。又等了兩天,段琥依舊嚴嚴實實捂著這個“秘密”,於是刑懷栩確定,段琥不會再聯絡自己了,關於刑嗣枚,他有自己的決定。是愛著的吧?刑懷栩問自己。春節一過,南方的早春便急不可耐地來,陽光越來越盛,常常暖的讓人遺忘寒風和冷雨。跟著刑嗣枚的人隔天匆匆忙忙打來電話,語氣焦急,說刑真櫟查到刑嗣枚的行蹤,正帶人往刑家去。“護著點。”刑懷栩叮囑,“也別把事情鬧大。”可惜事與願違,半個多小時後,那些人打電話給刑懷栩,說爭執中段和祥和刑嗣枚都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