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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但是岳母會陪著妻子一塊兒來接機,仍然讓他覺得奇怪。

「嬌嬌睡得好香呦,你回來,她就安心了。」岳母看起來卻並不安心,好像正在掂量著什麼事情。

「嗯,她可能最近加班多,太累了,受了點傷。」

「這個傻丫頭,她說越是臨到你要回來這些天,就越是難熬,同事請她代課,她不管多累,也不管多晚的課,都答應人家。說是要攢出幾天假好好陪陪你。」

這確是徐嬌的做派,簡單,不會繞彎子,許思恆心裡既痛惜,也慚愧,卻不知道怎樣回答岳母,她又接著問:

「嬌嬌說她是怎麼受的傷嗎?」

「沒,我以為是上健身課的時候。」看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是今晚所有奇怪,不正常地方的原因,許思恆暗地裡打起精神,雙手握緊欄杆,挺直了腰板。

「那你們······」婦人頓住,不自然地在藤椅中扭扭身子,從上到下掃了一眼女婿,又遲疑道:「你們剛才······有沒有······?」

從語氣,從眼神,從肢體語言,許思恆都確定岳母問的是夫妻敦倫之事,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她確實是問的這個,為避免唐突,回道:

「嬌嬌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像幾天沒睡覺一樣,和我總共也沒說上幾句話,就睡著了。」

聽了男人委婉的回答,婦人靠到椅背上,一隻手壓在雙眉上,待了好一會兒,才說:

「可不是有好幾天沒有睡覺了,今天早上都不敢來接你,是我硬拉著來的。」

這才向許思恆講述了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徐嬌是被小流氓給侮辱了。

那天晚上,她下課回來,因為家門前修路,在大路口就下了計程車。由於那條路挖的溝壑縱橫,路燈也壞掉了,外面根本沒有行人。那個流氓可能從徐嬌從健身中心離開時就開始跟著了,乘機就在那裡做惡。不過,土石飛揚也救了徐嬌,那傢伙撲倒了徐嬌,掙扎中她的右手抓到了一塊兒石頭,於是她胳膊不動,兩條腿猛烈地踢踹,那個流氓鬆了壓著她右臂的手,試圖控制住徐嬌的雙腿,趁著這個間隙,悲憤的徐嬌揮起石頭,砸向那傢伙的腦袋,那人感覺不對,手臂一擋,石頭砸到了壞蛋的左肩。憤激之中力道著實不小,那壞蛋受傷不輕,落荒而逃······

後來,徐嬌跌跌撞撞回到家裡,在蓮蓬頭下一遍遍的搓洗,洗過了,就傻呆呆地坐在淋浴間的地磚上。凌晨,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好在兩個城市離得不遠,兩個多小時媽媽就到了,到的時候,徐嬌仍然坐在淋浴間的地磚上,身子冰涼,蓮蓬頭流出來的水也冰涼。

早上,兩個人一起去報了案。後來的幾天,徐嬌都是渾渾噩噩的,讓吃就吃,讓睡就睡,吃,就是坐那,老半天才動一下,睡,也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一直到昨天,才有一點活泛過來,正吃晚飯的時候,突然就站起來說要找明天接機穿的衣服,到今天早上,又說什麼都不想來了,是媽媽勸了老半天才來的······

聽著岳母的述說,許思恆的臉色蒼白,嘴唇緊緊地繃在了一起,牙齒直似要咬碎了一般,一言不發。敘述中嶽母身子前傾,眼前正對著許思恆扶在欄杆上的左手,此時那手緊緊地攥著欄杆,由於太過用力,一點血色都沒有,指骨嶙峋猙獰,好似在微微顫動,也好似在痙攣······

婦人原本心疼女兒,甚至有埋怨女婿的意思,現在看到男人如此真情流露,心中也是心疼不已,為這一對剛剛團聚的苦命鴛鴦難過,就恨不能自己可以替他們承受這些痛苦。

她用雙手扶在男人的左手上面,摩挲著,試圖讓男人放鬆下來,一邊勸道:「接待報案的劉警官後來和我說,當天就抓到那個人了,也是個笨賊,讓咱們嬌嬌砸的挺重的,自己去了醫院,急診的大夫看那傷勢可疑,就報了警。」

輕輕地把男人僵硬的手指扳開,好像鼓勵似的拍拍手背,接著說:「還有一位女警官,小王,陪著嬌嬌做的體檢,除了一點皮外傷,其他都沒事,本來我女兒也沒讓那該死的混蛋佔到什麼便宜。小王警官經驗很豐富的,還說,即使這種情況,女孩子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說讓咱們家人多理解,還有多留心注意。」抬頭看一眼男人,手還覆在男人的手上,又說:「小許,你雖然離開這麼長時間才回來,你也······辛苦一點,照顧一下咱嬌嬌的特殊情況,我剛才進屋,看嬌嬌躺在那兒,睡的那麼好,我這······,我······,你們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許思恆全身的肌肉都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