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底,實在難分虛實。
“小姐,我們回去吧。”玲瓏走在溫清玉的身後,憂心道。
溫清玉抬頭淡淡去了一眼涼亭處,古氏與邵氏兩道身影落在石桌旁,二人不知談些什麼。
邵氏背對著,古氏卻眼睛尖著,收回眼神,漫不經心道,聲音只得二人聽到:“碧綽苑那位小姐這會兒也閒著無聊了。”
溫清玉眼神掃了一眼玲瓏:“過去瞧瞧,都在溫府待著,總不能一直不見吧。”
“是。”聞言,玲瓏輕應。
邵氏聽古氏一說,便知道溫清玉來了,不經意覷了一眼,瞧著溫清玉一路款款而來,面上卻沒有半分表情。反倒是古氏,笑著起身:“這園子裡的景越發好了,二小姐也有興致來瞧瞧。”
溫清玉踏了臺階,面上溢了一抹笑意,微微欠了欠身:“清玉見禮古姨娘、邵姨娘。”
玲瓏隨之亦是施禮。
邵氏眼角一勾,悠悠回過身子,瞧著溫清玉立著的地方,聲音一揚:“嫡小姐坐著吧,這禮我可不敢受。”
古氏不言語。
溫清玉聞言,也不說什麼,立在原處:“清玉見兩位姨娘閒聊,來問個好。問過了好,清玉便不擾兩位姨娘了。”
她既非來示好,亦非來張狂。
古氏聞言輕笑了一聲,狀似關心問曰:“清玉且緩緩,我聽說你丟了塊玉佩,可尋著了?”
溫清玉離去的身形一頓,古氏聽了風聲?古氏此言,便是又要生些事端了:“還不曾尋回。”
“玉佩物小,天下之大,要尋回來不容易呢。”古氏寒暄道,眼神都關切了許多。
邵氏不以為然:“一塊玉佩罷了,有什麼稀奇?到錦繡軒裡挑去,銀子不夠到賬房支,便說是我讓的。”
邵氏的話實在傲氣。
古氏低頭一笑,眉眼動了動,語氣都變得揚了起:“邵妹妹是不知道,這塊玉佩是老爺十多年前當年特意為清玉她求的,錦繡軒裡可買不著。”
“再好的玉佩都有個價,錦繡軒……”話音至此,邵氏方覺察古氏的弦外之音。
十多年前求來的玉。
二人眼神一對,心照不宣。
溫清玉見此,道:“玉佩不過小事,就不勞古姨娘費心。”
“玉佩是小事,溫府的名聲卻是大事。”邵氏聲音尖銳。
果不出所料,古氏突然提及,便是要讓邵氏大做文章。
“若是不著緊的什麼東西,我倒也不妨去管些什麼。可那塊玉佩,是清玉你的呀。”古氏訝異道。
溫清玉看著古氏如此表情,大方應對:“古姨娘也說玉佩是清玉所有,玉佩遺失清玉自會尋回。”
“若真是遺失倒也好了,沒人曉得那玉佩的用處。”邵氏插話道。
十多年前溫千山求來的玉,看顧了十年放到溫清玉手上,便是為了他日良人定,落聘陪嫁用的。
尋到了奚落的話題,邵氏的口吻頓時刻薄了幾分:“只怕是府裡有人私德有虧,瞞天過海定下終身,不然怎麼就膽子大著去逃婚,又恰巧遺了玉佩呢?”
“玲瓏前幾日還瞧見了小姐的玉,小姐一直帶著。”玲瓏見著二人為難,解釋。
邵氏恍若未聞:“你一回來便動了府中的格局,實在有本事了。”
溫清玉離開,溫銜代嫁。溫清玉回來,溫清姿捱了板子禁足邵月閣,柳兒被趕離府中,聚賢雅閣那趟集會亦是空置了邵氏。
自溫清玉回來,似是樣樣事情都觸到了邵氏的心尖,讓邵氏失了權威。
溫清玉暗暗一笑,揚了揚頭:“邵姨娘此言差矣,並非清玉動了府中的格局,而是邵姨娘認為清玉動了府中的格局罷了。”
古氏坐在一旁,毅然不語。
“我身負掌家之權,自要維護溫家太平,若有人想要在府中興風作浪,我斷斷就不能答應。”邵氏放了狠話。
不置可否,溫清玉痛快迎了上去:“正如邵姨娘所說,邵姨娘身負掌家之權,自當要以身作則,令溫家平定安寧。”
邵氏對她的不喜,溫清玉打小便看在眼裡。邵氏與何氏的妻妾之分,清姿同她的嫡庶之分,落在高門大戶的邵氏眼底,自是難能平緩這份氣。
邵氏高門嫡女自當許配門戶想當的人家為妻,當年若非情之所鍾,妾心相許,任她的驕傲她如何肯進這襄侯府為妾?
幸好溫千山縱使妻妾住了大半個溫府,總還對她愛憐有加。何氏早產身子大損,難以掌家。也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