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些的,所作的反應自然也會過激一些。況且公孫姑娘想要公子對她死心,更是非如此不可,別無選擇。”
“她怎能做出這樣的傻事來?”凌葉子泣道。
“女人都是很傻的。”許書音幽幽道。
邵天衝無語,心中想:“原來二孃是喜歡他的,而且還這般情深,既如此,她怎麼不早跟我說?”心中煩憂無已,又想:“為什麼這麼多姑娘都會喜歡秋漸濃這種人?”他自然找不著答案,鬱郁地看著宋琴和等人將秋漸濃平抬出會賢廳。七人雖不願留在不平門,但如今情勢已屬迫不得已,只得違心留下。廳內無人不是心懷抑鬱,沒人再有心情去管邵天星。
接著法渡方丈與剩餘賓客也俱告辭,唯有谷涵留了下來,韋不平無心相送,只是點頭敷衍。
三日後,秋漸濃清醒過來,柳拂月奔跑著去將此訊告訴谷涵,谷涵趕了過來。他雖與秋漸濃有仇,但如今情形至此,他心中恨意便也淡了,終究還是醫者仁懷的德行佔了上風。走進門便見秋漸濃仍是仰臥在床上,雙目倒是睜著,只是空洞不著邊際,散亂無所依託。谷涵看看他目光,搭一下脈象,道:“奇怪了。”
“怎麼奇怪?”魏棋風緊張地問。
谷涵道:“現在倒是脈象平穩了,可是觀他神情,卻不似正常,他醒來後便是這般模樣麼?”
“是,怎麼叫他也不應。”
谷涵道:“傷肺氣一樣會致人失音,不過我看他不是失音,他是心中想要逃避什麼,刻意忘記,所以脈象這麼快便平穩如常了,可是神志卻多半有些兒不正常。”
岑畫意道:“什麼叫神志不正常?我家公子又沒瘋。”
谷涵道:“瘋是沒瘋,只是過度的悲傷令他下意識想要忘記那段不願想起的經歷,所以他便處於自我封閉的狀態,對外界一應刺激均無反應。”
守在一旁的七人均是又驚又悲,岑畫意怒道:“胡說八道!”上前輕搖秋漸濃,叫道:“公子,公子!”只是秋漸濃仍一成不變地躺著,連目光都未轉動一下。
谷涵嘆道:“我沒說錯吧?”
岑畫意“哇”一聲哭出來,道:“這可怎麼辦?天底下哪有這麼奇怪的病?你不是神醫麼,你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讓他醒過來!”她哭著搖晃谷涵的身子。
谷涵道:“你便是殺了我也沒用,他這不是病,是心病,我縱然是大羅金仙,也只能醫病而醫不了心。”
屋內低哀的哭聲便響起來。
自邵天星的大婚那天起,所有人便再沒見過韋夫人,她依舊住在她的閣樓之中,卻再也沒出過房門半步,韋不平也沒去看過她一次。連韋海顏那孩子也變得沉悶起來,小小年紀看著人時的目光便充滿陰鷙與不友善。韋明月自然是離開了不平門,再也沒有回來。
凌葉子與凌韞夫婦偶爾去探望一下秋漸濃,他們雖說不上關心秋漸濃的安危,但總算是回報他救凌韞夫婦的恩情。她也是唯一沒太引起秋漸濃身邊七人反感的人。
秋漸濃端坐在屋門外,身前放著他的古琴。岑畫意替他梳理著頭髮,眼圈兒紅紅的,餘人也都站在一邊。
凌葉子走近的時候,看見他在彈琴,神情專注,琴音行雲流水般自他指間流洩,她不由聽得痴了。一曲終,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他怎地還會彈琴?”
許書音答道:“日常生活他便是毫無目的般地完成,知道吃飯、睡覺,可是不說話,也不理人。前幾日我拿這琴出來擦拭,見他上前撥弄琴絃,便不停地想要勾起他的回憶,可是說什麼他都不理,只會自顧自地彈琴,而且翻來覆去就會這一曲平沙落雁。”
凌葉子心生憐憫之意,端祥他的神情,見他神色漠然,卻又不是寧靜致遠的祥和模樣,分明就如失去記憶的人一般。她問道:“穀神醫有沒有說可能還有法子喚回他的記憶?”
許書音道:“穀神醫說,他是下意識要回避自己的記憶,倘若有什麼很強的刺激能令他正視前事,說不定可以喚醒他。不過我們試過無數法子,天天跟他說著往事,他都無動於衷。”
凌葉子皺眉道:“找些公孫姐姐的東西給他看看,或許他能想起來?”
岑畫意慍道:“難道還想害我們公子一次麼?那是惡性刺激,再來一次只怕不是喚醒他的記憶,而是加重他的痛苦。”
凌葉子無言地輕喟。她抬頭看看七人,問道:“你們都是怎樣跟著你們公子的?以他往日在江湖中的聲名,你們對他的畏懼,我一直都覺得你們是怕他多過敬他。”
她只是隨意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