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說面板吧,這餘婉婉的臉真如細瓷一樣。那麼多天的俘虜生活,神色有些憔悴,可這卻平添了幾分柔弱,讓人越發生出保護的慾望。眼睛雖然低著,卻極清透,清得彷彿裡面什麼也沒有……
“下面何人?”周良玉提了嗓子問道。
“罪婦餘婉婉叩見皇帝陛下。”
鶯燕一樣嬌軟的聲音。
元重俊的喉嚨動了一下。
我悄悄離開了藏身的地方,默默地往回走。農曆六月的太陽是那樣的明亮、灼人,可我卻覺得眼前好似起了一層霧……
“葉昭儀這是打哪裡來呀?”
“我……”冷不防被一個人叫住了,抬頭一看,雲飛燕帶著幾個宮女正從身邊走過。
“聽說那個罪婦餘婉婉可是個人見人愛的尤物!”雲飛燕櫻唇輕啟,吐出這麼幾個字。
“是啊,美極了。”我面無表情。
人已經走過去很遠了,雲飛燕的嬌笑還回蕩在耳邊。
沒有直接回怡心閣,我去了馬廄。見到我,玫瑰的蹄子高高揚起。拍了拍她的肚子,翻身跨上馬鞍。烈日中,玫瑰奔騰似飛,我的長髮隨風揚起,亂了視線。
晚間,趁著元重俊在乾元殿接見幾位平叛功臣,我從那條秦武帶我走過的小道出去,來到了秦府。
真是機緣巧合,我正在後花園裡鬼鬼祟祟摸不著頭腦之時,他居然出現了。
“告訴我怎樣才能把馬運出宮?”
我直截了當地問,我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幫我。
“我想辦法。”他一口答應,沒有絲毫的猶豫。
“還有地圖……你知道,我……”我有點猶豫了,是不是對他索取的多了?
“我有。”簡潔明快。
晚上,把秋雲等人支開後,我悄悄研究了一下大齊王朝的地圖。秦武給的這張行政區域劃分圖雖然不是特別詳細,但是,交通要道都標了出來,而且,據他說,這張圖的錯誤很少。
第二天,宮裡的新八卦傳開了,一吃過午飯,鄭美人就頂著烈日跑來告訴我。
“葉昭儀,你還不知道麼?”她兩眼放光,興奮摻著妒忌。
“我知道什麼?”我的心已經開始狂跳,可是聲音依然平靜。
“那個罪婦,餘婉婉,昨兒夜裡,被陛下召幸了!”
“哦,那又有什麼?美女嘛,誰不喜歡!”我的聲音冷靜的近乎寒冰。
鄭美人失望地走了。
下午,我讓張祥幫我跑了趟差,教坊裡最負盛名的樂師被我召到怡心閣,我當著他的面把《Scarborough Fair》的調子哼了一下,讓他記下,麻煩他安排人按照這個練習一下,預備著二十六日皇帝陛下的生日宴會上演奏。
農曆六月二十六號是元重俊的生日,這一天,他二十六歲。
二個多月後,我十八歲。
他在我這個年紀時,已經是做皇帝的第四個年頭了。這個獅子座的男人,在他大婚的第四個年頭,妃嬪的數量已經相當可觀。而我,在這個年紀,卻第一次被一種火焰灼燒著。點火的人是他,可他卻遙遙地看著我獨自在烈火中焚燒。
叫了蘭娘來,請求她為我做一條裙子。我在紙上畫了樣子,是無袖的,而且是V領。
雖然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蘭娘自覺有愧於我,每見到我時,眼神都是躲躲閃閃的,可是看到我畫的圖樣,她還是忍不住吃驚地盯住了我瞧。
“拜託你了!我預備在陛下生日那天穿。” 我用莞爾一笑回答她。
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我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緊緊地閉住。
番外二:貴妃的宮廷生活札記
“不管她跑到哪裡,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抓回來。”
不知這是第幾遍了,然而,每一次聽到,心中還是不免一凜。
一個月了,派出的人統統沒有訊息。這個葉昭儀,這個不知修行了幾千年的狐狸精,難道真的會什麼法術麼?
皇家顏面盡失!
儘管他下了封口令,可是,這宮裡哪一個不知道?這是能瞞得住的麼?
一個活蹦亂跳的昭儀,晌午還又唱又跳的呢,轉眼間就一病不起。這是什麼病?不許任何人去探視,騙得了誰?昭然若揭啊!怡心閣大門上的“喜”字去掉了,禮部那幾個馬屁精也白忙活了……他的臉色再也晴不起來了。
都是這個妖精害的,整整一個月了,他竟然……只來了我這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