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些往事,若說花費,只怕花費處還是取之於民,她心裡嘆了一口氣卻沒說出來。
袁梨晨只看著韓朱顏,卻瞧見她的目光虛浮地不知落在何處,語聲也漸次低了下去:“他們用什麼能彌補我一家?”
袁梨晨聽了又有些暗暗心驚,卻聽韓朱顏又說:“姐姐,你放心,恨歸恨,我總還知道分寸,貧富貴賤的差別由來說不清。”她又看著袁梨晨,感慨道:“此刻最苦的恐怕還是你。”
袁梨晨心中卻鏗鏗作響:只要家裡人能好,我什麼苦也不怕!她瞧瞧四周,搖頭道:“以後切莫在宮裡說這些。”說著告訴她那日宋美人的情形。
韓朱顏聽了,低聲問:“要緊不?”
袁梨晨搖搖頭,道:“我是巴國皇帝親封的郡主,怕什麼。”說到這,又想起昨日和陳瑾的對話來,便告訴韓朱顏自己是如何介紹兩人的關係的。
韓朱顏聽完,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就按當初我們說定的。”又抬頭問她:“姐姐,那你以後打算如何辦呢?”
袁梨晨被問中心事,不由嘆了口氣:“急不得,我想先找人去探看他們,可是現在還沒有可靠的人。”
韓朱顏轉著眼珠琢磨著,說:“姐姐,你要放心的下,這個就交給我吧。”
袁梨晨略略驚訝地看著她,只見她微笑道:“你放心,爺爺這般年紀,總有些可靠的人,要不然當年我們也走不了那麼遠。”
袁梨晨聞之有理,點了點頭:“如今這事不能太急,我想還是先把宮裡的事辦妥再說。”除了父母,朱錦臨終前對她關於對墨硯的囑託,她也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從回陳宮後,她就有急切的尋回墨硯的念頭,但是先時情形尚不安穩,她只能壓制著自己那個迫切的念頭,那日見到宋美人,她覺得不能再等了,她害怕墨硯出什麼意外,自己失去了朱錦,不能再失去她了,她急於弄清墨硯現在的狀況。
韓朱顏驚訝地看著她,原來袁梨晨當時很多細節並沒有告訴他們,此刻便悄悄與韓朱顏說在這宮內應當還有自己當初帶來的人,只是不知現在的情形。
韓朱顏想了想道:“姐姐,你現在在宮裡不也地位極高嗎?何不找了名冊來看看,知道了情況再想辦法。”
袁梨晨皺眉道:“如今還沒有說這後宮裡的事歸我打理,只怕……”
韓朱顏道:“你就讓人拿來那宮女的名冊看看就是,就說要找幾個合意的人使喚,又怕什麼?”
袁梨晨默想還是找到墨硯要緊,便點了點頭,轉而又想起一事,便叫了韓朱顏近前來,又抬頭看向外面。韓朱顏見她謹慎,便問:“什麼事?”
袁梨晨垂頭道:“有許多事情還等著我去做,我不能分神,如今不能有孩子,這點還要你幫我。”
韓朱顏心裡明白,喟嘆著點頭。
袁梨晨便喚人進來,說要檢視宮女的名冊,內侍遲疑了一下,終還是去了,一時掖庭來人,聽完袁梨晨的意圖,面露一絲難色,道:“娘娘,如今後宮的事歸華儀夫人主管……”
袁梨晨早就有此心理準備,微笑道:“沒什麼,我只是想看看有什麼合適的侍女。”
那掖庭司簿便回:“這個容易,就讓內廷推薦幾個極好的侍女,帶來讓娘娘過目豈不是好?那名錄繁多,看起來豈不麻煩?”
袁梨晨皺眉正要說話,只聽韓朱顏喝道:“你這奴才好大膽子,娘娘要看幾本名冊,你不安分辦事,卻在這推三阻四,真是豈有豈理!”
一語未了,只聽外間有人笑道:“什麼名冊,什麼推三阻四?”唬得眾人抬頭相看,原來是陳瑾走了進來。
袁梨晨起身上前迎道:“這就是我說的小妹,她初進宮闈,不懂規矩,驚著了陛下。”
韓朱顏莊重地按照規矩行禮。陳瑾笑著讓她起來,打量著她,她有楚楚動人的身姿,看似水蓮般的溫柔,卻又不像溫柔似水的甄蘭馨觀之溫暖,她身上透著冷,袁梨晨也有這樣的冷,只是那冷卻只在圓和凝重的氣度中隱露,而她的冷會讓人有距離感,而她的眼神,也比袁梨晨倔強,偶然間,他想到自己,自己似乎也有些類似這樣的性格,於是,他樂了,問及她的家事。
一時陳瑾轉頭又看見了一旁的司簿,不由想起進來時的聽聞,皺眉道:“怎麼回事?”
司簿一時不敢回答,袁梨晨道:“沒什麼,我就是找她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宮人。”
韓朱顏便道:“是啊,就是要找她看幾本宮女的花名冊,她卻不肯。”
陳瑾便訓斥道:“夫人竟然要看,就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