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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07年我女兒夭折了,我不該央求醫生把她抱到我面前,讓我看她最後一眼。那一眼斷送了我六年喜悲。我對她懷抱著最殷切的希望,奢望把她生下來之後,能夠做個好母親,但我從未想到,有一天我迎接的不是她的新生,而是胎死腹中。她爸爸是那麼出色的一個人,我把她想象的太美好,以至於沒辦法承受那樣一個她。她是殘缺的,那樣的慘不忍睹,語言在她面前只會顯得很蒼白。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閨蜜一場,如果你在天堂見到我女兒,能不能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免她苦憂,賜她歡喜?依依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們。。。。。。

重歸,業障是愛的遺產

更新時間:2014…7…20 19:11:22 本章字數:4640

半年後再見許飛,他穿著黑色羽絨服,遠遠看上去,人很消瘦。阿笙去的時候,許飛手中拿著粉筆,正在講課,臺下有學生正偷偷玩著手機,發著簡訊。。。。。。

依依埋在故土,束縛了許飛一生,沒有所謂的值得或是不值得,他是心甘情願的。就像小時候玩的排隊遊戲,顧城站在最前面,依依排在後面看著顧城,許飛看著依依,俞夏看著許飛。

下樓的時候,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聲音急喘,“阿笙——”

回頭,是許飛。

“顧笙,你怎麼能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臺階上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胸口起伏,氣息不穩,黑色羽絨服上有著細碎的粉筆屑。

這話原本夾雜著不悅和緊張,但他說話間卻淚光浮動,後來拉她到洗手間門口,剛進去不到幾秒,又連忙出來看她,似是擔心她趁他洗臉的時候,偷偷離開。

冷水洗臉,讓他精神了許多,就連溼意也被他留在了洗手間裡。

依依死後,他變成了一個最寂寞的人,孤獨的守著父母,守著依依墓碑,守著他組建的家庭。他是一個矛盾的人,堅強卻無助。

火車站候車區,他陪她等車,端來了兩杯熱水,適逢俞夏給他打電話,阿笙能夠聽得出來,他的語氣溫和而又忍耐。

阿笙安靜的看著他,很久之後阿笙說:“依依已經死了。”話語漠然冷酷,似乎這才是顧笙,她可以在溫情的時候融化一切,但也可以隨時做到決絕無情。

許飛抬眸看她,他的情緒有些壓抑,但他什麼話也沒說,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水杯,熱水灑出來,濺到他的手背上,他皺了皺眉,原來他還是會痛的。

阿笙問:“為什麼要過這樣的人生呢?鎩”

“阿笙,你不明白,我已經累了,這輩子不想再折騰了。”許飛看著她,目光疼痛,但嘴角卻掛著最溫暖的微笑。

那兩杯白開水,許飛和阿笙未曾動過。

他在檢票口跟她告別,她走了幾步,周圍是腳步急匆匆的乘客,碰撞中她回頭看向許飛,他揮手向她告別,笑容一如少時明朗,不顧那裡是候車區,有多少人看著,他扯著嗓子朝她喊道:“阿笙,我過一段時間去看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火車載動,阿笙看著窗外,霓虹燈閃爍,宛如長河裡廢棄的五彩顏料,滿街光禿枝幹。

閉上眼睛,阿笙笑了,竟是一夢27年。

。。。。。。

聽說,孩子成長環境很重要,若是父母不和,勢必會對孩子造成最無助的陰影。

美國是韓愈的逃難所,所有的壞情緒全都隱藏在陰晴不定的天氣裡,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裡,他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沒有辦法安撫母親的悲哀,表面憎恨父親,但韓永信垂危之際,他發現了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於心不忍。

他跪在床頭,伸手握住父親的手,他想笑,但表情卻故意讓他出醜,那笑竟比哭還難看,他說:“你怎麼能躺在這個地方呢?”

父親的手有些涼,不似曾經那般溫熱,小時候他若受傷,這雙大手一定會牢牢的牽著他,告訴他:“兒子,別怕。”

後來,那雙大手不見了,他在外面不管受了多少傷,只會告訴自己:“韓愈,不是大事。”說完這句話的他,會把自己隱藏在冷漠的面具下,時間長了,竟真的無堅可摧了。

真的無堅可摧嗎?

大半年過去了,任洋私底下對歐陽浨說:“古有蘇妲己,現有顧笙,要我說,顧笙可比蘇妲己厲害多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擊垮韓家大少。”

歐陽浨長久不說話,大半年過去了,韓愈親自去杭州,去顧笙老家,去美國西雅圖。。。。。。他去了那麼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