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皮帶頭的底色是黑色的,綴以兩道金線,顯得簡潔幹練穩重而陽剛,正如羅建業的風格。譚雁齡非常滿意自己的眼光。
不久,羅建業又去看望譚雁齡。譚雁齡來到羅建業下榻賓館,將皮帶送給羅建業,“再過一個星期就是你生日,這禮物送得有些早,配上配不上的,反正是我一片心意,你別嫌。”譚雁齡邊說邊將羅建業腰際皮帶抽下來,幫羅建業將新皮帶穿進褲帶扣。“鄧希爾,很貴的,買了這東西,剩下錢還夠吃飯嗎?喏,將這錢拿去。”扣上皮帶頭,羅建業對著鏡子前後照了照,很滿意。羅建業欣賞完取出皮夾。譚雁齡阻止他掏錢,然後,將小挎包拉開,從中取出一張銀行卡,笑盈盈地遞給羅建業,“卡上的錢,我一分未動,具體數字多少,我還不知道呢,你到銀行查一下,喏,完璧歸趙。”
譚雁齡示意羅建業將銀行卡裝進皮夾。羅建業非常吃驚,“那麼,這兩年你怎麼過來的?”羅建業問,再一打量譚雁齡身上的衣服,都是兩年前老面孔,方有領悟,又問:“靠助學金?”譚雁齡粲然一笑,“還有獎學金。很寬裕的,比起山裡來的那些窮同學,我很知足,何況又沒到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地步。”然後似有所求,“和你商量一件事,好嗎?”她說。羅建業說:“你說吧,談什麼商量不商量的。”譚雁齡俏皮地捺了捺香腮,緊接著正起臉色,“這條舊皮帶送給我吧,我留下來用。”羅建業愣怔,“窈窕淑女,你想做滑稽演員?”譚雁齡說道:“實在太想你,就偷偷勒幾分鐘,那上面的男人味肯定好聞,你的不變的味道。”羅建業心頭一震,慢吞吞地說道:“如果真有來世,下輩子我真得娶你這痴心丫頭。希望有吧。”說完,嘆息一聲。譚雁齡靠近羅建業的臉,凝視他,說道:“只要你同意,我隨時都願意嫁給你。偷偷地嫁人,偷偷嫁給你……”譚雁齡越來越熱烈,說著說著就漾起眼波,美眸微睒,竟然溢位秋水。羅建業心中的小船被譚雁齡的春潮推上風頭浪尖,一突兒抱緊她。譚雁齡踮腳摟抱羅建業的頭,與之裹到一起,忘情地熱吻與撫摸。羅建業附在譚雁齡的耳邊,“等你結婚以後,不管你嫁給誰,過完洞房花燭夜,我們就上床。”他說。他的聲音輕柔無比,酸澀難當。
北門 第五章(1)
譚雁齡畢業以後分配到唐州電視臺。工作不到一年,裘民風找到羅建業,請羅建業做媒,將譚雁齡介紹給他獨生子裘堅。裘民風害怕名花先隕,因此先行下手。第一次有人當面提及譚雁齡婚姻大事,羅建業突然意識到,他和譚雁齡的自由浪漫即將套上另一具婚姻的枷鎖。羅建業的心裡甭提有多痛苦,就像突然接到一個通知,告知他什襲珍藏多年的一件絕世美玉要被收繳充公,那種失魂落魄的感覺無法形容。當然,羅建業可以留著譚雁齡獨自享用。譚雁齡不止一次地跟羅建業說過,她願意為羅建業固守金屋,可是,這樣對譚雁齡未免太不公平,他羅建業不能這麼自私,不能毀滅譚雁齡一生的幸福。羅建業的內心世界進行著一場慘烈的戰爭。
裘民風在青屏任過兩屆縣委書記。羅建業當初能夠當上廠長,裘民風曾經點撥過,因此,羅建業對他非常感激。現在,裘民風調到唐州,升任市委副書記,羅建業更想靠攏這把大紅傘。
當然,譚雁齡的婚姻與政治利用無關。羅建業不會將自己金屋藏嬌的情人作為官場誘餌。命運多舛的譚雁齡奮爭這麼多年,應該有一個舒適的小窩,羅建業想為她找到一個幸福的落點。羅建業私下裡問過好多與裘家熟悉的人,沒有人提起裘堅有紈絝子弟的劣跡,再加上小夥子模樣英俊,一米八的個頭,大學畢業,又兼有裘民風權力支撐,將來在唐州必定大有作為。羅建業感覺裘堅與譚雁齡非常般配,只是,他的心裡很不舒服,有種莫名的醋意。過了一段時間,羅建業硬著頭皮給裘民風回話,說他對裘堅很滿意,不過,羅建業建議裘民風最好能在唐州電視臺找人做媒妁。裘民風想想也對,就打電話給唐州電視臺臺長,請他做月老。
譚雁齡得知羅建業攪和進去,心裡非常難過。譚雁齡在電話裡要求約見羅建業,羅建業藉故推辭卻未能推辭掉,無奈之下,羅建業開車從青屏來到唐州。譚雁齡上車以後,羅建業將車開到一個僻靜地方停下來。“我的婚姻事情,你挺上心的。有人上心,必然就有人傷心。你不再喜歡我,不要我就想把我隨便扔掉是不是?”譚雁齡儼然一隻火鳳凰,興師問罪。羅建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是說:“裘堅小夥子不錯,你們兩個人非常般配。”
“別東扯葫蘆西拉瓢,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你真的不想要我?看著我!”譚雁齡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