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根本不願替我為姚止山之事去打聽訊息,沒有了紫嫣,我還能做什麼呢?
我只能去求子卿。
子卿也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我眼看著馬上就到月底了,心裡一天比一天著急,總算在二十八這日甩開了紫嫣,逮到了剛從東宮出來的他。
金子閣不能去,我也不能出宮,那麼就只能去……御花園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子卿顯然誤會了,以為我是太擔心他才來這裡找他的。
所以他很認真地問告訴我:“我真的沒事,皇上早有安排,我並沒吃什麼苦頭。”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卻以為我不相信,於是又笑了笑道:“就算吃些苦頭也沒什麼,我在戰場上什麼場面沒見過?天牢裡那點陣仗還傷不了我。”
他越是這麼說,我就越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不過子卿何等聰明,見我半天扭捏著不開口,也猜到了我到底想說什麼。
所以他再開口語氣已經有些僵硬:“你是在為姚止山擔心?”
當初在朝堂上姚止山是怎麼激得子卿動手,我無從得知,現在也不想知道,因為那根本從頭到尾就是皇帝爹為抓他設的局。
而他在皇帝爹面前,又是如何承認自己是受南蠻反間回來打探訊息的細作,那場面我也很難想象。
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若不是為了我,至少還能在雲國好好生活幾年,不至於五日後就要被處死。
猶豫再三,我還是開口了:“子卿,就當為了我,你幫幫他吧。”
“為了你?”子卿後退了一步,“小蕊你這話什麼意思?他是你什麼人?居然要我為了你去幫他?”
話說到這份上,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只好低著頭沉默以對。
他也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告訴我:“別說這件事茲事體大,我根本沒法子幫他,就算有辦法,為了你,我也絕不會讓他活著。”
我抬起頭看他:“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他……”
餘下的話我不能說,只好尷尬地停在這裡。
“知道他什麼?知道他對你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我……”
我話還沒說完,子卿就突然拉著我躲到槐樹後,壓低聲音對我道:“別說話,有人來了。”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方才才見過子卿的太子哥哥和他的母親皇后娘娘,子卿示意我不要說話,於是我們就半摟著躲在槐樹後面,他的呼吸掃在我的頭髮上,我感覺自己頭皮都麻了,忍不住抬頭去看他。
子卿沒有看我,他很專心在留意太子哥哥和皇后的對話,從我的角度看他,居然連下頜都那麼英俊,那道淡淡的刀疤也成了銷魂的點綴,我覺得我著魔了。
也許是我望著他的目光太灼熱,子卿很快低下頭來看我,這下他的呼吸完完全全灑在我的臉上了,我覺得有些癢,他低下頭來,我很自然地閉上了眼睛……
“小蕊,抱緊我。”
我伸出手抱緊了他。
結果……
“啊啊啊啊你幹什麼快放我下去!”
他很快堵住我的嘴:“別出聲!”
可惜還是被太子哥哥發現了,他連“是誰”都沒問,直接朝著子卿帶我飛上的槐樹上吼了一句:“艾金下來!”
子卿瞪了我一眼,只好抱我跳下去。
皇后一臉震驚地看著子卿抱著我從樹上跳下來:“你們?!”
我親愛的太子哥哥都繃不住了:“母后,看來兒臣挑錯了地方,擾了艾金與子卿雅興。”
到底是太子啊,說話就是文雅,雖然我跟子卿真的沒什麼,可一般人遇到這情況都得說我倆私相授受了吧?私定終身了吧?行苟且之事了吧?被他一說出來我都覺得我是在跟子卿閒話家常了。
可太子爺的孃親大人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我們:“公主千金之軀,如何能與罪臣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這話一出我就不高興了:“父皇已經將子卿放出來,事情已經查明瞭,他不是罪臣!”
子卿說到底也是為了力挺太子哥哥才入的獄,皇后看樣子說完也後悔了,於是立即改口道:“子卿縱然無罪,公主也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更不高興了:“艾金當然清楚自己身份,我與子卿從小指腹為婚,母妃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嫁去大將軍府,我與子卿培養感情,有何不妥?”
皇后被我噎住,愣愣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