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亂葬崗間,響起一片迭唱,唱的卻俱是那個“啊”字。
這一字拖聲拖得極長,像一把鋼銼在銼著夜的神經,聽來令人齒酸。
四人之中,要數方玉宇年輕性急,一見敵人露面,忍不住疾聲道:“你們把我四姐怎麼樣了?醜鬼,納命來。”
說著,他千里庭步的身法已施為開來,身子一晃,已瞬息竄到那人身前,伸指就是一戳。
他這下兩指戳出,取的正是對方的雙眼。哪想手指才一挨上去,只覺得雙指生疼,疼得像是要斷掉了。
他咬牙疾退,卻見對方伸出雙手,往頭上一拂,卻露出一個鐵做的面具來。那面具下森然地發出一笑:“你敢戳我後腦!”說著那人一轉,竟轉過身來,又露出一面鐵做的面具,竟當真分不清他此時所現是前是後。
夜色下,只見那張面具焦黑猙獰,一張巨口咧嘴大笑,白花花地還畫著牙齒。
方玉宇忍痛怒道:“原來你還嫌自己不夠醜,竟戴上這麼個唬人的傢伙,卻是想唬誰?”卻聽那人笑道:“這面具還醜?我是好心,特意戴上,好免得驚嚇著你們。難不成你果然要看我的真面?”
方玉宇冷喝道:“你敢脫,我就敢看。”
那人一聲怪笑,舉起雙手,就把面具摘了下來。
他面具一摘,方玉宇忍不住驚得倒退了一步。那人說得沒錯,他面具下的那張臉,竟真的比那張面具還要猙獰百倍。
只見他半邊臉頰上的皮肉都不知到哪裡去了,一半邊眉目清秀,另一半邊,卻皮綻骨現,更可怕的是,竟還露出了半側的牙來。那些牙一顆一顆,全數顯露在那半邊臉外邊,白森森的,有如噩夢。
方玉宇一呆,卻聽那人笑道:“我是不是還是戴上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