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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燃燒起來。她不止一次在內心對孟十一說:“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可是與他通話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表白過。孟十一似乎總是在旅行中,他這動盪的生活更加深了翁史美對他的嚮往和依戀。她搖晃著那些陶器的碎片,聽它們沉鬱而悠揚的響聲。她覺得這聲音如雨一樣溫存、溼潤,她愛它們。她甚至渴望著哪一枚碎片會劃破她的手指,讓她的血能與孟十一燒製的陶片相融。

輓歌(1)

廊柱上出現了一張詩箋,這是翁史美在一個清晨給豬肉印紫色印籤的時候發現的。它被貼在那裡,又白又亮,看上去就彷彿給廊柱開的一扇視窗,翁史美認出了那是楊生情的字跡。其實不用辨認字跡,她也知道這是他做的,零作坊的其他男人是沒有寫詩的能力和心情的。

豬在叫,

它把太陽花叫開了。

夜在叫,

它把馬燈叫亮了。

我的心在叫,

它把荒山叫綠了。

翁史美覺得楊生情可能在與城裡的某個女孩談戀愛,否則不會寫出這等有韻味的詩來。她曾想過,能夠主動離開零作坊的男人,只能是楊生情。他年輕而有教養。當沉重的現實生活打碎他種種的夢幻,使他的精神不再處於迷幻狀態,他成長為一個真正的、正常的男人時,他會有對愛情的渴望,會有對新生活的憧憬。翁史美想沒準哪一天早晨醒來,會發現楊生情悄沒聲地走了。對於這個,她早已有心理準備。她想零作坊如果是一條汙水橫流的臭水河的話,只有楊生情是一條潔淨的魚,他早晚有一天要游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