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整個人都會偏離我的生活,就遏制不住悲痛。晚上,阿蒙打電話叫我下樓,給我看他未來的新娘,我猶豫很久才下樓,卻看見只有阿蒙一人。他說,他還沒有表白,待會讓我做見證。我強顏歡笑,祝福他。他摸著我的長髮說,“思遙,你知道嗎?生命之美在於和諧,如果生命是一條長鏈的話,那麼健康,愛情,智慧,夢想,才華,財富,責任和良心都是其中的一個鏈口,這條長鏈若有一個環節是薄弱的稀鬆的,那生命的狀態都有可能是支離破碎的!”我不說話,只是看著他。他又說,“思遙,你來看我給自己挑選的新娘。”他遞給我一個盒子,我接過,抑制著悲痛開啟,竟是一面鏡子,裡面是緊緊抿著嘴唇的我。驚疑時,阿蒙握住我的手說,“我願意鞏固你的生命。”那晚,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很多人都喜歡說這臺詞,但我終於親身體會到。校園每一處都留下我們的腳步,和甜蜜的回憶。我愛他,是一種很簡單的愛,因為愛與被愛是幸福的事情,所以,我從來不覺得辛苦,不覺得擔憂。我喜歡聽見阿蒙全神灌注的對我說“我愛你”的時候,因為我感覺到,這是一種全身心的投入。我希望他經常對我說。可他很少說,我說他不夠浪漫,他笑著摸摸我的頭,不反駁。雖然他不經常說這三個字,可每一次想到畢業的時候,我把自己交給了他。當阿蒙看著床單上的一抹紅色,他的眼裡竟然有了淚水,他說,思遙,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愛。於是,我們開始同居。白天上班,下班一起買菜,做飯,互擁著看電視。看到兒童節目時,阿蒙說以後要生一個可愛的女兒像我。我說要生兒子像他,他說那就先生女兒再生兒子,我說,當我是母豬下崽呢,然後我們笑成一團。後來我懷孕了,我哭了,怕自己照顧不好這個孩子,讓孩子不幸福。阿蒙摸著我隆起的肚子發誓說,他一定做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阿蒙父母知道後,也很高興,說房子裝修完就讓我們結婚。兩位老人親自去市裡最豪華的商場買了嬰兒車,搖籃等嬰兒用品。我懷孕兩個月時,忽然有一天有點見紅,去醫院做b超說是胚胎不發育,聽完我就傻眼了,心裡慌慌的。阿蒙六神無主的問我怎麼辦。我一向在真正遇到問題時總能保持鎮定,我想我唯一會讓人覺得有魅力的時候大概就是我的臨危不亂吧,我總能很快找出問題的癥結,分析利與弊,找出較為妥善的處理方法。我說:“明天去大醫院再查檢視吧。”這時,我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雖然希望是渺茫的。但結果是慘痛的,醫生說我體質不好,胚胎已經陳舊,也就是說孩子死了,必須打掉。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醫生同意阿蒙陪我進手術室。應了那句話,災難是接連的。手術時,阿蒙握著我的手,神情越來越凝重,手指頭變得冰涼。我渾身上下劇痛,那種撕裂的痛楚剎那充斥全心,一向自制的我,忍不住嚎叫起來。小護士對阿蒙低語了幾句,他聽完臉色慘白,不敢看我,只低著頭極其緩慢地低了下頭。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的汗珠順著鼻翼臉頰滑下,看上去彷佛淚滴。一滴滴落在我的臉上。我的血、他的血,我的汗、他的汗,混雜在一起,我的嘴裡又是腥甜的味道,又是鹹澀的味道。看著一團染紅的衛生紙、棉花球,我知道自己大出血,最後我竟感覺不出疼痛,暈死過去。醒來時看到,阿蒙一臉狂喜坐在床邊,眼中隱隱有淚。整個人說不出的憔悴,一向注重衣衫整潔的的他,衣服竟然皺巴巴地團在身上,看來一直沒有換過。我問他,我沒事吧?他說沒事。我看著他躲閃的眼睛,半信半疑。阿蒙出去時,我問醫生,醫生無奈之下才說出我很難再懷孕。阿蒙嘴裡說沒什麼,白天給我煲湯補身體,晚上等我睡下才睡。有一次逛街,忽然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跑進來,我無意間瞟見他呆呆的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在從前是不會有的,他不是一個會過多關注小孩的人,我心裡一動:看來,失去了才知道他的寶貴,一個家庭如果沒有孩子一定是不完整的,養孩子雖然辛苦,但也有很多樂趣。一個人還是應該按照一般意義上的人生軌跡走,否則,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情感缺憾。婚期越來越近,我的愧疚感越來越重,我睡不著,吃不好,開始掉頭髮。整日對著搖籃車、嬰兒車和衣服發呆。阿蒙的父母知道我很難再孕,對我的態度一落千丈,冷言冷語。這時,公司派我去出差,那幾日我度日如年,卻仍忍著不給阿蒙打電話也不接阿蒙的電話。我回去那天,沒有告訴阿蒙,我想給他個驚喜。愛情也是一種發明,需要不斷改良。只是,這種發明跟其他發明不一樣,它沒有專利權,隨時會給人搶走。我開啟家門,看見阿蒙和一個女人正有說有笑的做飯,我簡直懵了。那女人看見我毫不閃躲,和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