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遭人環伺不是一兩日了,蕭弋舟深刻地認識到了什麼叫——防患於未然。
嬴妲聞言便臉紅地握住了他的手,發出害羞的輕微笑聲:“那夫君是讓我跟著你啦。”
蕭弋舟聳了眉,他似乎沒有這麼說。
嬴妲道:“為何楚楚姐可以跟著子郢小將到處行軍,而我就不行呢?蕭將軍你不能不一視同仁啊。”
一聲軟綿綿的“蕭將軍”喚得人肉麻骨酥,蕭弋舟聲音啞然:“你是我的妻,我如何做到一視同仁?”
他也意識到這話過於露骨,嬴妲也抬起了頭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他懊惱地撇過頭:“你楚楚姐前不久診出已有身孕,不能隨軍了,子郢已將她安置下來。此事從我安排,你留在彭城照看平兒。”
嬴妲沒有想到鄢楚楚如今也懷孕了,唯一的藉口也行不通了,她忍不住有些懊喪,蕭弋舟皺眉又道:“別想著再偷溜入軍營,這一次我會派人盯著郡丞府邸,一隻鴿子都飛不出去。”
嬴妲一愣,留著的退路也輕易被否決了,剩下的便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她本也不想的,便分開腿再度纏了上來,綿綿地朝他耳朵吹氣:“夫君今晚一定還沒有盡興。”
她掐著時辰,這個時長遠遠不到蕭弋舟原來欺負她的一半,許是他近來累了,許是他想留足體力,直率騎兵南下奇襲而去。確實,蕭弋舟食髓知味,原本打算留些精力明日收拾行裝南下的,被她如此惑人的聲兒勾引著,心神一蕩,一股燥火於天靈蓋幾乎要爆裂開來。
他抱起來,一步步走向床幃去,嬴妲嬌小的身子攀著他,不住地求著他,讓他點頭,那股甜軟狹窒的感覺緊緊包裹著他,蕭弋舟腦中一熱:“說聲‘親親夫君’來聽聽。”
“親親夫君。”
她也不知是痛的還是甜蜜著,喚得柔若無力。
蕭弋舟簡直從裡到外都幾欲爆開,從未覺著自己如此衝動過,又發狠起來,咬牙道:“有求於我,便主動點兒。”
嬴妲乖乖聽話,他要如何便配合,纏人得一宿都幾乎沒有入眠。
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嬴妲還記著這事,掐著他的肩膀讓他點頭,蕭弋舟無奈地翻了下眼皮,吐了口氣,“算了,服你了。”
嬴妲這代價付出得也太大了,好不容易換得蕭弋舟點頭,自是不敢耽擱他的行程,翌日忍著痛起身收拾行囊,忙前忙後地準備衣物、醫藥典籍。
待產之時蘇先生曾捎過幾封信來,又是一些經典奇特的病例記載,嬴妲將信紙用牛皮捲了放入藥箱之中,又替平兒收拾了好些小衣裳,隨著蕭弋舟出門。
蕭弋舟原本是快馬行進,雖然嬴妲僱傭了最好的馬車一路緊緊追隨,但她也知道這於他的行程有所耽擱。傍晚時分軍士靠在大河支流之畔歇腳,江河湯湯,波濤如沸。
早春的夜裡有些溼氣,也有些寒意,嬴妲靠在馬車之中歇息,將平兒的襁褓裹得極厚,平兒不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寶貝,這一路顛簸下來,幾乎沒有絲毫不適,只是眼下累了,乖乖地窩在孃親懷中熟睡。
她望著孩兒幼小的臉龐,心中浮起無邊歉疚,忍不住便親吻了兒子的小臉,低聲說道:“原諒母親,母親也是沒法,兀勒彭城都過於冷清,沒有人氣,唯有你父親在的地方,才是我們的家。”
她知道蕭弋舟之所以能最終讓步,並不是因著那晚她有多取悅他,更多的還是因著,這一去是將她安置在陵原自己疆域之內,而不是真正地要帶她赴戰場之險,蕭弋舟也捨不得她至始至終留在彭城離自己太遠。
周氏端了碗米糊過來,嬴妲喝了些,味道清淡,沒有油水,只是隨著蕭弋舟行軍在外,此時也沒什麼好嫌棄,不動聲色地用完了米糊,嬴妲睏乏起來,決意靠著馬車先睡了,周氏也要上車來照料他,忽聽得身後蕭弋舟的聲音:“先下去。”
周氏便點了頭,收拾了碗筷去了,蕭弋舟腿長,周氏一走便邁入了車中,將熟睡的兒子看了幾眼,對嬴妲說道:“軟軟,困麼?”
嬴妲怕嚷醒平兒,說話便小心著,只是也不敢喊累,本就是她使了手段才換來隨軍的機會,苦著累著自己也要受著,半真半假地埋怨了一句:“只是還有些疼,是夫君不是。”
他俊臉一紅,壓低了聲咳嗽著,將嬴妲的肩膀攬過來,摟入懷中,“我父侯擋不住我南下大軍,這一戰是一定要打的,只是不知道你皇兄是坐山觀火,抑或趁亂分一杯羹。”他捏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垂眸低聲道:“你先在隨城等候,這一戰,我打下平昌之後,將你的家還給你。”
嬴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