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過是一個兒子罷了
徐子陵寇仲同時瞪大了八卦的眼。
石之軒被他們的反應逗笑,若有所感道:“這正是我要警告你們兩個小子的地方。唉,慈航靜齋的女子,剝去仙子的面紗後,反而是最面紗下的她們聰穎美麗,溫柔大方又不失天真,她們志趣高遠,博聞強識,善良仁愛。唉,在不論及天下或靜齋的時候,實在是男人夢想中最完美的女子。唉,那幾個傢伙雖然動心,卻終因她們的身份明智的選擇了退卻,只有我太過自信,才有此下場。”
說到這裡輕嘆一聲:“寧惹陰癸,莫招靜齋。你們兩個小子記住了。”
寇仲徐子陵恭敬道:“記住了。”
他們知道,無論是在天津橋上,還是現在,石之軒對他們說的都是金玉良言。兩人自幼孤苦,自己掙扎著成長到現在,從未有人尤其是石之軒這般級數的長者指點。無論石之軒人品如何,對小拾又如何,此刻均忍不住生出親近的感覺,彷彿面前的真是他們至親的長輩。
“不提她們了!”石之軒搖頭,欲言又止,終道:“你們可知道阿拾他去了哪裡?”
終於來了!
寇仲和徐子陵對望一眼,由寇仲開口道:“不瞞邪王,小拾還不想見你,所以一察覺到邪王的氣息就跑了。”
“我早料到了!”石之軒苦笑道:“所以追到一半便折了回來。唉!你們可否替我轉告他一聲,我我不過是想看他一眼罷了!”
徐子陵皺眉沉思,良久才終於開口:“請恕我冒昧,邪王當初為何會挑選小拾作為爐鼎?”
寇仲駭然抬頭,他想不到徐子陵竟然會直接開口質問,頓時緊張起來,生恐他觸怒了石之軒。
果然石之軒渾身一震,僵住,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良久,石之軒才緩緩開口,道:“我會親自解釋給阿拾聽。”
徐子陵微頓,道:“小拾膽子很小。”
寇仲一怔,明白了徐子陵的意思。石之軒卻不願再說這個話題,道:“他小時候膽子卻大得很。剛會爬的時候就想下床,無論摔下來多少次,最多不過哭上兩聲,便又重新嘗試。”
寇仲想起蕭拾小時的模樣,嘴角泛起微笑,耳邊卻聽到徐子陵看似漫不經心的話:“那麼邪王定是為他換上矮一些的塌子了吧?”
石之軒一僵。
徐子陵繼續道:“那麼定是在地上鋪上厚毯吧?嗯,又或者將他抱下地待一陣子,讓他過足了癮兒再抱回去?”
石之軒無言以對。
寇仲生恐徐子陵激怒了石之軒,忙一把攬住徐子陵僵硬的肩膀,壓制住他的怒氣,插科打諢道:“我知道了!我們鄉下家裡忙的尋不到人看孩子時,便會將孩子用布條捆住腰,系在床頭或門檻上。”
石之軒沉默良久,慘笑道:“哭的厲害的時候,秀心會進去抱他。”
這次連寇仲都無話可說。
三人靜默許久,徐子陵方開口道:“邪王的話,我們會轉達的,但願不願見邪王,卻是小拾的事。夜深了,我們該回去了。”
石之軒眼睜睜看他們告辭離開,直到他們邁過門檻,方起身追了上去:“我送你們。”
兩人知道石之軒有話要說,但一路一直走到寇仲徐子陵下榻的客棧,他還是沒有開口。
石之軒站在客棧門口,既不離開,也不進去。月光下瀟灑飄逸的身影顯得有些蕭索,良久之後,兩人才聽到他彷彿自語的話:“我要做什麼才可換得阿拾的諒解?”
寇仲和徐子陵相對無言,他們也不知道,這樣的父親,如何才可以原諒。
聽到石之軒悽然長嘆,徐子陵開口道:“邪王仍未告訴我,為何會拿小拾做爐鼎。”
徐子陵的咄咄逼人終於讓石之軒動氣,揚眉道:“我說過,這個問題讓阿拾來問。”
徐子陵嘆道:“我說過的,小拾膽子很小。”
言罷,竟看也不看石之軒一眼,徑直進門。
寇仲目送他的背影轉過牆角,方道:“小拾說,他喜歡的人,無論做什麼他都向好的地方想,他討厭的人,無論做什麼他都覺得別有用心。這句話是子陵告訴我的,小拾的心態,讓我們很擔心。他一次次摔下塌子,只是因為他摔得不夠疼,讓他摔疼的地方,他再不敢去的十歲的時候,他摔疼過一次。”
“十歲的時候,他給人用糖葫蘆哄了去,差點賣到妓寨。我和子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尋了回來,小陵給人在小腹捅了一刀,奄奄一息,我被打斷了三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