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看你。”
“去吧,別擔心我,照顧好你自己就是。”
跨出房門,她赫然發現,商雨並沒有走,撐著一把油傘站在屋簷下。雨水從傘上滑落,他靜靜看著雨簾,側面剛毅俊秀,握著傘的那隻手,勁瘦修長,充滿了力量,在此刻,她有種奢望,她要是有個哥哥,象他這樣,該有多好。
一簾雨霧朦朧,他長身玉立如青山,似是一副畫卷,突然激起了她心底深埋的一份依賴。
“大師兄,你怎麼沒走?”她小聲地問了一句,其實很慶幸他在等她,因為,楊嬸家只有一把傘,她實在不好意思拿走。
他回過頭來,對她提出這樣的問題很詫異,等她本是自然而然,有什麼可奇怪的?他把傘伸了過來,將她的身子罩了去,動作也是自然而然。
兩人踏進雨幕。
山雨如煙,群山籠在暮色裡,如濃墨染就。
他擎著傘,罩著她的周身。山風吹拂,雨煙紛紛,攪動著她心裡的憂慮和疑惑,不知何人、何時對母親和小岸下了毒。她心不在焉地走在他的一側,一路前思後想,卻毫無頭緒,這樣的謎團讓人發狂。
雨溼石階,走起來格外費力。上到一小半的時候,她就累了。身邊的他默然相陪,清淨的山雨中,他象一棵遮風擋雨的葳蕤大樹,在這一刻,在她的身邊,竟讓無助的她生出一絲若有肉無的親情來。她有些歉然,算起來,商雨已經一天之間在這石階上來回了三趟,有兩躺都是為了她。其實,他雖然時常“欺負”她,人卻不錯。一把傘,他大半傾斜在她的頭頂。
她看著他淋溼的那一側衣角,輕聲道:“大師兄,謝謝你。”
“客氣什麼。”他的語氣怎麼有些急匆匆的樣子?莫非是嫌棄她走的太慢?她加快些步子,上的更是氣喘吁吁。
突然,商雨停了步子,說道:“我揹著你吧。”
她嚇了一跳,忙道:“不了,我自己可以。”
“羅嗦什麼?”他皺著眉頭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瞪著眼睛,有點“惡狠狠”地威脅著。
“真的不用。”她急了,掙了掙卻掙不開,她怎麼敢勞煩他在這累死人的石階上揹她?他已經來回了三趟,光想一想,就覺得很罪過。
“快點。”他直直地看著她,目光更加“兇惡”。
她一邊磨蹭一邊抗拒,擺出了堅決不從的架勢。
硬的不吃,他只好來軟的。
“丫頭,這隻有一把傘,雨一漂過來,我這邊就溼了。我揹著你,你拿著傘,兩個人都顧著了。”他柔聲細氣的說著,簡直帶著些“低聲下氣”的味道。
的確他的衣服溼了不少,她的歉意更濃:“大師兄你只顧著自己就好了。”
他惱了,軟的也不吃?
他不屑多說,將雨傘望她手裡一塞,然後蹲下身子不由分說就將她背了起來。
她驚慌失措地被強迫著上了他的身子,反抗之際,手裡的傘險些被風吹走。
“別動!”她剛扭了兩下想下來,就被他喝了一聲,聲音很嚴厲,儼然拿出了打手心時的那份氣勢。
她不敢再掙扎,生怕兩個人一較勁,從石階上滾下去就可不好了。除了她爹,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貼身的和一個男子如此親密。
為了不至於羞赧過甚,她心裡拼命地為他和她的關係往純潔的師兄妹上撇清著,但是,事實是,這種接觸很曖昧,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是不爭的事實。
她尷尬地直著腰身,根本不敢將自己的胸趴在他的背上。於是,她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撐著他的肩頭,這姿勢,其實十分的艱辛。
一路上,她委委屈屈,不情不願,還充滿了內疚和罪惡感,絲毫也沒享受到被人揹著上臺階的那份“恩寵”。
有時候,太過霸道的男人,實在是讓人頭疼。
彈指一瞬
快到山門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勸道:“大師兄,你今天都來回了四趟了,我實在過意不去,你放我下來吧。”
這可否理解為心疼?於是,他即便有那麼一點辛苦也立刻不著痕跡地煙消雲散。他輕聲回了一句:“我不累。”當心甘情願為一個人付出的時候,周身都有無窮的力量。再說,他五歲便習武,在這裡住了十幾年,早習慣了這磨死人的石階。有時候還很喜歡這道石階,因為它,七勢門不知道少了多少的江湖叨擾,保有一份紅塵中的清靜。
她善解人意地說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累,以前我爹揹著我的時候,也說不累,可是過後卻讓我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