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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與其說是擔心張立,不如說是擔心自己,未來的自己,會不會也變成一個梟傑呢?

“小心馬覺”,張立告辭時,再提醒了王衝。

馬覺啊,王衝有些頭痛,這傢伙就如附骨之蛆,此戰從頭到尾都縈繞在心。不過說起來,也是拜此人所賜,才借殺黃定先脅迫了張立,有了後來的一系列成就。而且對馬覺來說,恐怕也當自己是附骨之蛆,這一戰從頭到尾都不痛快吧。

到底要怎麼收拾馬覺,王衝還沒功夫細想,馬覺畢竟不是黃定先,身份擺在那裡,也不是可以隨便搞yīn謀詭計整治的。回想僰人的遭遇,回味失遮死前的詛咒,以及與卜漏的談話,還有鬥荔失蠶那幫羅始黨人的未來,他也有些看淡了。

張立已經幫他補上了漏洞,他又立下大功,馬覺也難以直接為難他。待慶功宴一完,西軍回撤,說不定這輩子再與馬覺碰不了面,何苦去傷這個神。

王衝轉了心思,不想再跟馬覺糾纏,卻沒想種友直和田佑恭卻接連在他面前發起牢sāo,對馬覺深惡痛絕。

種友直和田佑恭被馬覺告到趙遹面前,非要爭拿獲卜漏之功。這事馬覺還只是出頭人,王育和張思正站在後面支援他。種友直是趙遹親信,田佑恭是思黔番官,趙遹為了大局,只能犧牲他們,將此功截下,分給西軍三將。雖然趙遹肯定會補償他們,但怎麼也比不上這一戰的頭功來得顯赫。

種友直還只是氣此事,田佑恭是兩事相疊,對馬覺恨得咬牙切齒。之前出兵掃蕩僰人殘餘,他所率黔兵裡的白夷被馬覺部當作僰人,殺了好幾個,傷了十來個。告到趙遹前,卻只是讓馬覺陪了幾十顆僰人首級。身為番官,遭朝廷上下歧視,這事田佑恭也習慣了。他不恨趙遹,就恨馬覺。

“忍得一時氣,送佛送到西……眼見要開慶功宴了,成都那邊送了一批烈酒給我,到時讓你們喝個痛快。那酒比瀘州燒酒還烈,保準你們喜歡。”

王衝也只能充當聽眾,末了還安慰著他們。

種友直好奇地問:“就是馬覺想奪方子的那種酒?”

田佑恭則不滿地道:“難不成還要給他喝?”

王衝心中一動……

十二月二十五,眼見除夕將到,各路兵馬齊聚樂共城。歡聲笑語,酒肉香氣溢滿全城。

城中官衙裡。上百文武濟濟一堂,呼喝連天。兵丁連軸轉著,給官人們斟酒上菜。

“馬統制!此戰你得頭功,小種拜服,這一碗,小種先幹為盡!馬統制你淺斟便好。”

種友直不客氣地端著酒碗起身逼酒,咕嘟嘟仰脖子吞下一碗。在場眾人,包括趙遹都無奈地暗歎,兩人樑子結得很大,這是要在酒宴上鬥一場了。不過終究是斗酒。不是鬥殺,趙遹也只能由得他們。

馬覺被種友直一逼,氣得發笑:“種都巡,莫非你覺得末家酒量不濟!?你喝多少,某家便多加三碗,看誰先倒!”

種友直抹抹嘴,挑著眉頭道:“今rì我們喝的,正是馬統制先前一直掛念的海棠好漢酒。這可不是一般的酒,馬統制莫要把話說得太足!”

“好漢酒?不錯。莫要廢話,倒酒!”

馬覺毫不在意,端碗便喝,一碗下肚。打了個酒嗝,臉生紅暈,眼神也有些迷了。嘴裡卻道:“好酒!再來!”

一碗又一碗,正當種友直臉sè不佳時。又一人起身端碗,朝馬覺道:“田某不才。也敬馬統制一碗,還要謝過馬統制善待田某部下的好意!馬統制喝多少,田某也喝多少,願陪馬統制一醉方休!”

田佑恭也發難了,喝酒終歸是喝酒,從古至今,拼酒這事就是雅事。眾人也都當是酒宴盡興,沒有太在意。王育和張思正也不懷好意地慫恿著,讓馬覺不要丟了西軍面子,反正不過一醉,鬧個笑話而已。

雖然有人也在說,這好漢酒太烈,喝多了會傷身,可沒人像他們三人這樣,一碗碗地灌,這些話也沒人聽進心裡。於是酒宴上,三人就一碗碗拼著。種友直和田佑恭接連喝下十來碗,胸膛已在翻騰,腦子開始發飄,相互對視,都道幸虧王衝提醒,他們叮囑過部下,給他們斟酒是一碗白水一碗酒,不然早就出事了。

再看馬覺,似乎正喝得高興,哇哈哈笑著,把好漢酒當白水一般灌,兩人都乍舌,這傢伙酒量的確驚人。

這一喝大半個時辰,馬覺竟然灌下了將近二十碗,酒碗雖小,算起來也足有四五斤了。種友直和田佑恭其實只喝了十碗不到,卻已經大了舌頭,腦子不太靈醒。正恨自己酒量太淺,這一拼要輸,卻聽鐺啷一聲,馬覺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