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是,你昨晚是不是去了那個地洞了。
果然是個老狐狸。什麼都瞞不過他。於是我說是的,我本來是去報仇,沒想到自己卻差點丟了小命。師父著急地問,怎麼了,那姓秦的欺負你了?我告訴師父,他倒是沒怎麼欺負我,自己還讓我給揍了一拳。我也遇到了當初害你受傷的那個鬼魂,師父啊,我得告訴你,你有可能是錯怪了人。
師父看著我衣服上從胸口部位浸染出來的血跡,然後說道,你這傷,位置和我的傷基本一致,你是不是也被那個鬼魂給刺了?我低頭開啟自己的包,把昨晚放在裡面的金剛橛從包裡摸了出來,然後對師父說,是的,就在我快身受重傷的時候,是秦老前輩出手救了我,他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說先前你受傷並非他刻意推你一把,而是被那個鬼魂的力量將人給吸了過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指了指自己的腳,然後對師父說,我當時的情況和你先前一模一樣,只不過秦老前輩一直都站在旁邊,我也有一種被人拽扯過去的感覺,所以我比較確定這一點。師父有些疑惑地看著我,這番話若是換了別的任何一個人對他說,他恐怕都不會相信。但是我說出來,他就有些猶豫了。
於是他從我手上接過金剛橛,反覆地看著。我站起身來,把他手上的金剛橛重新拿了回來,然後安慰他說,您現在什麼都別想,先準備好一天之後的手術,有任何事,咱們等你身子復元之後再說,我既然來了,就會在這裡長期待一段日子,有我在你邊上,你就少操些心吧。
師父露出欣慰的表情,點點頭。
第二天上午,師父進行了手術,手術很成功,只是大夫告訴我,因為麻醉藥的關係,有可能師父會在一天左右的時間裡處於一個淺度昏迷的狀態,那是正常的,不要擔心,只是要我時不時用棉籤沾點水塗抹在師父的嘴唇上,以免昏迷期間,出現脫水現象。
於是我趁著白天街坊們來探望的時候小睡了一會兒,晚上就隨時醒著照顧師父。在師父手術後的當天晚上,一場我未曾預料的戰鬥,悄然而至。
第二十一章 。殊死搏鬥
當天晚上來探望師父的人都離開了,我就去開水房打了一壺熱水,打算晚上給師父擦擦手腳,免得吹風。
那時候差不多已經夜裡十點多了,衛生站裡安安靜靜的,大多數病人和家屬都已經開始準備休息了。於是當時離開病房的時候,我將隨身的包塞到師父的病床底下,而當我提著水壺回到病房裡的時候,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的一幕,卻讓我絲毫沒有準備。
病房裡是沒有吊燈的,只是開啟了病床上方的一個小小牆燈,光線並不好。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清楚地看見在師父平躺著的身體上方,有一個頭腳方向和師父都一致,卻距離師父大約半尺的漂浮著一個渾身都在散發著黑色煙霧的人,而那個人的右手是抬起的,手裡抓著我原本放在包裡的金剛橛!
我一眼就認出,這個漂浮著的,並不是人,而是那個在地道里和我搏鬥過一次的看門的鬼魂!說是搏鬥也許有點不合適,因為從頭到尾都是我在捱打。可那鬼魂此刻的姿勢,就好像是要用金剛橛再次刺穿師父的身體一樣。師父還在術後昏迷中,要是真被刺了下去,估計是再也沒辦法醒過來了。
金剛橛尖銳的一頭,在我看到的時候,已經距離師父的胸膛不到兩寸,見到這一幕,我心中大吃一驚,甚至還來不及大叫出來,就馬上放手扔下了手裡的開水壺,落地的時候,瓶膽瞬間就摔碎了,而撞擊之下,瓶內本就裝滿了燙水,一下子就好似火山噴發一般,將塞住瓶口的木塞子給衝了起來。滾燙的開水立刻就濺滿了我左邊小腿的外側。雖然疼痛,但我顧不上許多,立刻衝上前去,想都沒想就將雙手的紫微諱和雷決朝著鬼魂的身上打了過去。
由於它所在的位置很古怪,我如果撲上去打的話,必然會踩到師父。所以我只能站在床邊做出這些動作。每一次擊打,都無法使出全部力量。而如果在以往,我打中鬼魂的時候,觸感多數情況下是那種帶著微微電流的酥麻感,又好似擊打在極其厚重的棉被之上的感覺,但這個卻不同,我就好像打在了一塊冰冷平整、而且表面光滑的石頭塊上一般,反而震得我的手掌隱隱作痛,最可怕的是,我打到它之後,它似乎並不覺得有多痛,完全沒有躲閃,而是轉頭看著我,用微笑的表情,張開紅色的大嘴,一邊不斷變幻著容貌,一邊朝著我喊叫著,那是一種完全沒有任何字面意義的叫喊,就好像是一個被連根拔掉舌頭的人,發出那種嘶啞而微弱的叫喊聲。
而當它轉頭面向我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