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傅美也好,現在的柳絮也罷,她們在我心裡,已然成了一個人。
雖然,我還是很想要她……
我鬱悶的跟二流子們喝著酒,淺薄的他們,一時,也找不到什麼恰當的話來安慰我。他們只是一個勁的嘆氣,或許是感嘆這世道的不公平,或許是悲哀自己的生不逢時——連在他們眼裡,彼時被他們羨慕妒忌恨的我,都讓女人嫌棄,那他們,還有什麼機會呢?
這種情緒隨著酒精的發酵,漸漸產生了質的轉變。因為我的一句女人太現實,而引起了他們對整個異性群體的攻擊。末了,光屁股不要臉的終於說出了一番我等待已久的話,他說:“大城市咋的了?我就不信,你要了她身子,她還能不是你的女人?!”
我彷彿看見內心的惡魔露齒一笑,藉著酒勁兒,我滿眼通紅的輕聲問了一句:“要不,你試試?”
三個人同時一愣,齊刷刷的看向我。我說:“就跟在老家時一樣,反正誰也不知道。”
小餐館的空氣彷彿一下子凝滯了,我釋放的惡魔爬上臉頰,陰森森的笑。我聽見光屁股不要臉的傻笑了兩下,然後他輕聲說了句:“兄弟,你喝多了。”
然後另兩個也笑著附和:“對、對,喝多了,咱都喝多了。”
是嗎?我定定的看著他們。那麼,你們眼裡一閃而過的光芒又是怎麼回事?儘管很短、很急促,但我還是捕捉到了啊!
我趴倒在桌子上,假裝醉了。但我衝著臺底下,笑了。我知道,他們會幫我這個忙的。
三十一、隔閡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已是下午4點。帶著滿身的酒氣與蹣跚的步履,我在開啟門的那一剎那,感受到的,卻是一陣噁心。我轉身衝到廁所裡去吐,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沈毅。”帶著些許沉悶、些許冷淡。
我轉臉去看,微醉的朦朧中,周越澤帥氣的面龐。我喝的有些上頭了,儘管認為意識是清醒的,嘴裡吐出的言語,卻有些胡說八道。
我說:“你?”呵呵笑了兩聲,“你來這裡幹什麼?你的歸屬地不應該是溫柔鄉嗎?溫柔鄉……”
回過臉去開水龍頭,想喝點水漱漱口。不成想頭髮被人一把抓住,沒來及反應,冰涼的水便順著腦袋流了下來!
11月份的天氣沖涼水,那酸爽可不是開玩笑的!喝的緋紅潮熱的臉頰上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我的意識也恍如從遊神中被一下拉回了現實!
我甩開摁住我腦袋的手,我大聲衝周越澤嚷:“幹什嘛?!”
周越澤也吼:“我才問你幹什麼?!”雙手叉著腰,怒瞪著我。
我不想在廁所跟他糾纏,轉身要往外走,沒想到他又一把將我拽住,他說:“你是真心想讓我跟柳絮在一起嗎?”
我心下一揪,沒有說話。
他又道:“你要真想當這個媒人,沒問題,反正我現在也單身,不就是玩玩嗎?”
我恨恨的推開他,大聲道:“那我又有什麼辦法?!人家喜歡的是你,不是我!!”
周越澤冷冷一笑:“你知道他喜歡我什麼嗎?”
我亦冷冷一笑:“知道呀!那又怎麼樣?誰讓你那麼高調?!誰讓你炫了?!手裡甩著一沓鈔票,還指望人不為了錢投懷送抱?你這樣跟那些表面人畜無害、歲月靜好的綠茶BIAO有什麼區別……”
“啪!”響亮的一拳。我被周越澤打的一個踉蹌倒退了幾步。斜眼,我如被挑釁的野獸般望著他。
他也很激動,指著我罵:“那你呢?!你又有多好?!你怎麼不說自己沒本事、沒能力呢?!也是,連妞都要我幫忙泡的人,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跟我站在一起……”
“啪!”我也抑制不住激動的,撲上去給了他一拳。兩個人迅速扭打在一起,一直到有同學來勸架,將我兩拉開。
我兩一左一右坐在宿舍裡沉默良久,我撐著腦袋閉著眼睛,周越澤雙手插口袋、舌頭時不時頂一頂那被我打疼的嘴角。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上學期期末的時候,他掛著彩跑回宿舍的情形,他一臉輕鬆,滿不在乎的對我說:“沈毅,你家小柳女神的夢破了,她明天回去,你懂的吧?”
全然沒有提被傅博涵打的事。
而我,看著他的傷,那時候真真切切想的是:這個人,我會跟他做一輩子的朋友!哪怕我們的思想差之千里,哪怕我們其實不是一路人,我甚至會因為經常替他做作業而感到厭煩!不論如何,他幫我,我就要回報他!而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是:回報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