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則送了一自己納的一雙鞋底。
梅若依高興不已,拿了禮物回房,把鞋底放下,酥糖拿在手裡,進傅君悅房間時,她那嘴巴還開心得還沒有合攏。
“什麼事如此高興?”傅君悅放下手裡的書,笑著問道。
“我收到禮物了……”梅若依很高興,把手裡的盒子擱到桌上,淨了手,拈了一塊酥糖遞到傅君悅嘴邊,笑道:“大少爺你嚐嚐,春桃送我的,聞著怪香甜。”
傅君悅只嚐了一塊就不吃了,他不喜甜,梅若依吃了兩塊,盒裡還有五塊,她拈起一塊吃了,又把盒子蓋上。
“怎麼不吃,你不是很喜歡嗎?”傅君悅奇怪地問道。
“好吃,不過,我沒什麼東西送青霜和綠翹兩位姐姐,就拿這糖借花獻佛吧。”梅若依咂咂嘴,拿出帕子擦嘴,戀戀不捨地看著那個盒子。
“傻瓜,過來,我教你。”傅君悅拉了梅若依坐下,淺笑著道:“她兩個送你東西,是對你示好,青霜和綠翹知道了,心中定然不喜,所以,這酥糖,你不只不能留給她們吃,還得在她們回來前吃完。”
“啊!”梅若依受教地點頭,回身三兩下把那糖吃個精光,拿起糖盒子,道:“大少爺,我把盒子也毀了罷。”
“嗯,正該如此。”傅君悅點頭,看梅若依拿了盒子往外走,又叫住了她。站起身走到櫃子前頭,左右檢點了一下,拿出兩塊半灰不灰的布頭。
“你把這兩塊布頭,送給她兩個。還有。”他摸出腰間鑰匙開啟另一個櫃子,拿出一個檀木盒子,從裡面摸出一把銅板,遞給梅若依,道:“你還沒領月銀,手頭一個銅板也沒有,這些給你放在身邊,有時買點什麼吃食小東西送她兩個和掃禾照壁。”
“君悅哥哥……”梅若依接過,一顆心沉甸甸的,喉頭酸酸澀澀堵得厲害。
“小傻瓜。”傅君悅揉了揉梅若依頭髮,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去吧,大氣兒些,你身份在府裡可是比她們高上一等。要跟她們交好,可也要留神別丟架子了。”
春桃和冬雪得了布頭,感激的很,兩人拉著梅若依說了好些話兒,大抵是青霜和綠翹兩個欺壓她們,傅君悅在家時,不准她兩個進正房,梅若依聽從傅君悅的教導,只微笑著聽,不附和也不駁斥。
這日傅君悅用膳,梅若依也不再推辭,在桌子另一側坐下,與傅君悅一同吃,晚間服侍傅君悅盥漱畢,傅君悅又拿過書冊看書,梅若依無所事事,於是問道:“大少爺,有沒有什麼需要刺繡的,拿出來我繡。”
“那些活兒自有繡房,就是有,你也別做那些了,閒得無聊是吧,讀過什麼書?我教你臨貼認字罷。”
梅若依因為孃親要求嚴格,三歲就開始認字學刺繡,雖是離家時才得七歲,竟也識得千餘個字,會寫的也不少,那字型雖說不上多好看,傅君悅也是喜出望外了。
“不錯,來,依依,君悅哥哥教你,再寫的大氣些。”
這一晚傅君悅也不看書了,就站在書案前看梅若依臨貼,一邊看一邊不停地誇,梅若依越聽越得意兒,寫得更來勁。
亥時的梆子敲響,兩人嚇了一跳,梅若依急忙點上油燈吹了燭火,傅君悅看了看床下,有心開口讓梅若依上床跟他一起睡,又覺得不妥,還是從床下拉出軟榻,拿了被子鋪開給梅若依睡覺。
夜深了,梅若依也有些害困,給傅君悅脫了靴子中衣,服侍他躺下,拉過被子蓋住他肚子,自個兒也在軟榻倒下,閉上眼,打了個呵欠,快睡著之際,腦子忽又一閃,想到綠翹明日就要回來了,像今日這樣愜意簡單,與傅君悅說說笑笑的日子就再也沒有了,由於得一陣煩躁,本來很困了,當下卻怎麼也沒法入眠。閉眼數了許久數兒,梅若依翻了兩下身子,忽聽得床上一陣輕微的悉索聲,她剛想睜眼看看,問問傅君悅是不是想喝水什麼的,一隻溫暖的手在也臉上輕輕地摸了一下,又輕輕地推開她緊皺的眉頭。
梅若依屏息假寐,沉溺在那份若有若無的關愛中。
“怎地還是睡得這樣不安穩?”傅君悅自言自語道,梅若依感到一雙手從自已頸後和大腿屈膝處穿過,她被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到那張大床上。傅君悅隨後上了床,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地拍打她的背部。
夏日裡,他的懷裡卻涼涼的很舒服,清新淡雅的氣息也讓人不知不覺放鬆,梅若依很快香甜地睡死過去。
翌日寅時,梅若依還是被傅君悅搖醒的,這回她沒有一下子驚跳起來,她輕快地下了床,拿過衣服給傅君悅穿上,自已再穿好了,開門招手讓送了盥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