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擦也罷,這樣就很好看。”
梅若依聽他這麼說,臉頰泛紅,頓足叫道:“大少爺你自己剛才說要幫我抹的,你說話不算數。”
“好,算數算數,我替你抹。“傅君悅無可奈何道,略帶寵愛地看著梅若依泛著紅暈的小臉。
傅君悅的手長的分外好看,骨節勻稱,卻又分毫不纖弱,乾淨修…長,手掌寬大而溫軟,當他的手捧著梅若依的臉研究脂粉在那上面怎麼調弄時,梅若依覺得當真是舒服極了,她愜意地半眯著臉,唇角微微上翹,嬌態十足地等著傅君悅替她抹脂粉。
傅君悅略愣了愣神,忙調弄了脂粉,在那張素顏上溫柔地點掃,指尖輕輕地推抹開……
“看看,滿意嗎?”也不過眨眼間,傅君悅推了推梅若依,讓她照鏡子。
“這麼快?”梅若依遲疑著拿過鏡子,一照之下,不覺大喜過望,鏡子裡那張臉淡雅宜人,風致天然,可不比平時更好看?
“大少爺,以後你天天幫依依抹,可以嗎?”梅若依放下鏡子,拽著傅君悅的袖子搖動撒嬌。
傅君悅微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帶著憾意道:“青霜和綠翹回來後,咱們就不得這樣隨意了。”
青霜和綠翹還要回來?梅若依心頭一沉,她裝作不經意道:“大少爺你這次得病,她們如此形惡,太太還能給她們回來嗎?”
“形惡?”傅君悅一愣,失笑道:“你聽了什麼謠傳?”
“聽說她們嫌大少爺得惡疾,怕過了病氣,不敢再侍候大少爺了。”梅若依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道。
“怎麼可能?這都傳成什麼事,青霜老子娘去了,回家奔喪了。綠翹是因為醫館大夫說清風山中有一樣靈草,可治我的病,前去找尋了。”
梅若依覺得一顆心沉到沒法落地的地方,她強自控制著,假意嗔笑道:“這麼說,大少爺詐病,她兩個也是清楚的。”
“青霜不知道,她家去後,我尋了這個機會詐病,綠翹是知道的,連去清風山尋藥,也是我跟醫館大夫事先透過聲氣的,要不,你以為,這麼簡單的伎倆,能瞞過大夫麼?”
梅若依贊同地點頭,心中明白了,那時聽采薇說青霜和綠翹不肯侍候傅君悅,怕過了病氣,她就覺得奇怪,且不說她倆從小兒服侍傅君悅的情分,單就這為僕嫌主的行為,就夠傅孔氏將她們打殺了。
明兒個綠翹尋了靈草回來,也就是傅君悅病癒之時,在傅君悅這裡,她為了助他幫著他圓謊,在孔氏那裡,她一個弱質女子捨身進山冒險尋藥草……從此以後,綠翹在傅君悅身邊的地位,只怕無人能撼動了。
傅君悅讓醫館大夫說尋藥草之人需得心誠,還需得要與得病之人親近的,為的是能調走綠翹,使自己身邊無人照顧。
梅若依壓住心頭酸楚,強笑道:“等綠翹姐姐回來了,依依得多謝她呢!”
傅君悅笑著擺手,說道:“我詐病是為了讓娘調你過來,她是不知道的,她想調的是她妹妹凝碧,我也拿不準娘會不會調你過來,畢竟你太小了,曉楠找娘說了無數次要把你調去他身邊,娘總是不肯鬆口,前幾日你受傷那晚,他還跟娘賭氣不吃飯呢,後來娘嚇他,不吃飯就把你送走,他才服軟了。我知直接去求娘不頂用,只能冒險一試。”
梅若依心頭酸氣略散,想起柳大娘的手段,實是不願與綠翹共事的,只是去不了傅曉楠那裡,這府裡,待她好的,也只有傅君悅了。
她想起一事,又不安起來,忙問傅君悅:“大少爺,二少爺那邊只有兩人,你這邊三人,這於理不合吧?我會不會在青霜姐姐和綠翹姐姐回來後又被調走?”
“無妨,我自有打算,我這些日子學醫,需一個藥童熬藥打下手,以後你隨我上學堂,像童子一般跟著我,日常起居,還是青霜她們兩個服侍我。”
不服侍日常起居,就不用值夜了?梅若依微微有些失望,她想念昨晚那個溫暖的睡得香沉的夜。
謹言慎行
梅若依後來才得知,傅孔氏將她調到傅君悅身邊,其實是迫於無奈。傅曉楠和孔歆兩人日日糾緾著要她,孔氏煩不過,才藉著這個由頭,將她調到看來對她最不在意的傅君悅身邊。
按傅君悅的計劃,綠翹明天就要帶著靈草回來,梅若依這天打點起精神,小心著意地留神著朗月軒的一切。掃禾和照壁兩個對她態度一般,不好也不熱絡,院子裡還有兩個十一歲大的粗使丫頭春桃和冬雪,負責打掃庭院,她兩個對梅若依倒是很親熱,春桃送了一盒據說是她孃親手做的酥糖給梅若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