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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上。“不,不要這個,我不想看見不想了解這個,我想了解我剛才夢見的事兒。再有一秒鐘,我就會全明白。可我現在怎麼辦?結合,怎樣把一切結合起來呢?”結果,皮埃爾恐懼地感覺到,他夢中所見所想的事情的意義完全沒了蹤影。

馴馬伕、車伕和店老闆告訴皮埃爾,有位軍官帶來了訊息說,法國兵已臨近莫扎伊斯克,我們的人正在撤退。

皮埃爾起身,吩咐把東西收拾好後去趕上他們,然後就徒步穿城走了。

部隊已開拔,留下約一萬名傷員。這些傷員在各家院子裡和視窗都看得見,也擁擠在大街小巷。在街頭待運傷兵的車輛周圍,傳來喊叫、咒罵和毆鬥的聲音。皮埃爾把趕上他的一輛馬車撥給他熟悉的一位受傷的將軍用,用他一道趕往莫斯科。在路上,皮埃爾得知他的內兄和安德烈公爵的死訊。

10

三十日,皮埃爾回到莫斯科。快到城門口時,拉斯托普欽伯爵的副官迎了過來。

“我們到處找您,”副官說,“伯爵一定要見您。他請您立即到他那兒去,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皮埃爾沒有回家,僱了一輛馬車就到總督那兒去了。

拉斯托普欽伯爵這天早上才從郊外索科爾尼茨別墅回到城裡。伯爵住宅的前廳和接待室擠滿了官員,有奉召而來的,有來請示的。瓦西里奇科夫和普拉托夫已同伯爵晤面,並向他解釋莫斯科無法防守,只得放棄。這訊息雖然瞞著居民,但官員們,各機關的長官們則已知道,莫斯科將落入敵手,像拉斯托普欽一樣,他們為了推卸責任,都來向總督請示他們掌管的部門應當怎麼辦。

皮埃爾進入接待室時,一位軍隊的信使正從伯爵辦公室出來。

信使對大家的提問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徑直穿過接待室走了。

等候接見時,皮埃爾睜開疲倦的眼睛環顧室內的各色人物,年老的和年青的,軍官和文官,大官和小官。大家都有一付不滿不安的樣子。皮埃爾走到一夥官員跟前,裡面有一個他認識的。他們同皮埃爾寒暄後,繼續談他們的話。

“先撤出,然後再回師,不會吃虧;處在目前這種情況,無論怎樣負不了責。”

“可是這個,他寫的。”另一人說,指著他手裡的印刷品。

“這是另一碼事。這對民眾是需要的。”剛才來的那人說。

“這是什麼?”皮埃爾問。

“一張新的通告。”皮埃爾拿過來讀。

“尊貴的公爵已越過莫扎伊斯克,以便儘快與向他靠攏的部隊匯合,並已駐防于堅固陣地,敵人在彼處不會突然向他進攻。本城已向他運去四十八尊大炮和彈藥,勳座稱,他將保衛莫斯科直至最後一滴血,且已作好巷戰準備。弟兄們,你們別管政府機關已關閉,應該各安其事,我們會懲罰惡人的!到時候,我需要城裡和鄉下的青壯。一兩天內我將發出號召,現在還不必,所以我沉默。用斧頭很好,用長矛不賴,用三般叉最好:法國佬不會比一捆麥子重。明天,午飯後,我要舉著伊韋爾聖母像去葉卡捷琳娜醫院看傷兵。在那裡化聖水:他們會很快復元;我現在身體好;本來一隻眼有病,而現在雙目可視。

“軍方人士告訴我,”皮埃爾說,“城裡不能作戰,地形……”

“那是,我們正談論著呢。”剛才那位官員說。

“可這是什麼意思:本來一隻眼有病,而現在雙目可視?”

皮埃爾問。

“伯爵眼睛長了個小癤子,”副官微笑著說,“當我告訴他民眾來詢問他得了什麼病,他十分不安。而您呢,伯爵?”副官突然轉身朝皮埃爾笑著說:“我們聽說您有家庭糾葛,似乎伯爵夫人,您的夫人……”

“我一無所知,”皮埃爾心不在焉地說,“您聽到什麼啦?”

“沒有,您知道,常常有人編造。我說的是聽來的。”

“您究竟聽到什麼啦?”

“有人說啦,”副官依然微笑著說,“伯爵夫人,您妻子,打算出國。大概是,胡說……”

“可能,”皮埃爾說,沮喪地看了看周圍。“這人是誰?”皮埃爾指著一個矮老頭問,這人身穿整潔的藍呢大衣,留著一把雪白的大鬍子,雪白的眉毛,紅光滿面。

“他麼?是一個商人,他就是飯店老闆韋列夏金。您也許聽說了佈告的事。”

“噢,原來他就是韋列夏金!”皮埃爾說,打量著老商人那張堅強而鎮定的面孔,在他臉上尋找奸細的表情。

“這不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