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找出林藏,讓他贖罪。”
“找出來?”
“其實他們即便不找,也肯定知道林藏的藏身之地。”他們一定知道。光看仁藏手下那狼狽的模樣就知道。像他那樣淺薄的人也真是罕見。仁藏或許是個大人物,可從他把那樣一個小人物放在身邊這件事上,也能大致看出他的斤兩。“就像你說的,以前讓林藏去招惹放龜的,應該是仁藏。所以,仁藏必定全都知道。但是他聽我說話時,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樣不就是彼此彼此了。就當是狐狸之間的較量吧。”
“嗯。”又市站了起來,“居然敢將那個狐狸老爺玩弄於股掌之間,你也真是個了不得的母狐狸啊。”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就是母狐狸,要好好戲耍他一番。”我不會輸!“聽了你的話,覺得仁藏是個很可怕的人。唉,正常的手段肯定對付不了他,他也確實是個比較棘手的大人物。可是,我倒是覺得他並未讓人怕到那種地步。”
“是嗎?”
“你跟仁藏有瓜葛的時候,不還是毛頭小子嘛。對於初見世面的小孩子來說,不管是怎樣的對手,看起來都很強大。首先在氣勢上就已經輸掉了。後來遭受挫折,又亡命天涯——你如此害怕他,難道不是因為心裡還殘留著當時那些事情的陰影嗎?”
“一文字屋仁藏,並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人——你是這個意思?”
不是多了不起。阿榮很堅定。證據就是辰造。阿榮說。“很簡單。當初,仁藏是抱著打垮辰造一派的目的才派林藏去的。可結果如何呢?林藏被砍不說,還把我妹妹捲進去送了性命。救了他一命的你也被逐出了大坂。設計陷害不成,手下還被追殺,整個計劃失敗,可仁藏是怎麼處理的呢?他不是什麼都沒做嗎?”
“是啊。”又市似乎望得更遠了,那裡明明只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野,“所以我才誤會,是那老狐狸跟辰造在背地串通。手下的仇不報不說,自己也沒任何表示,就這麼放棄了,所以我才不明白。唉,最後證明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也說明了跟敵人串通確實沒有意義。”
“什麼串通不串通,他不就是害怕了嗎?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六年了,可辰造的勢力卻越來越盛。做盡惡事,還過著奢華的生活。或許真像你說的,一文字屋如今的影響力十分巨大,可說歸說,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大坂,他不還是對競爭對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人為所欲為嗎?只因為手下的一次失誤,他就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