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後果不堪:刁難,測驗,疲憊增加,全部神經都馴服於令人生畏的考試。而我呢,抓緊時間打盹,加起來四到五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足以保證我支撐下來,所以成功過關。這是個挺不挺得住的問題。女性受到的對待尤其暴虐得可以。侮辱性的、卑鄙可恥的測試接連不斷。所有舉措都是為了讓那些挺過來的人也不敢自傲。
到最後階段,我們三十幾個人只剩下了11個活物,女的兩個。離開訓練基地之前,指揮官在最後一次訓話時向我們表達了敬意,對我們獲得的成績,還有所表現出來的愛國主義,包括我們這一屆極佳的男女比率。
在兩個月訓練期間,有15天我是花在了和他們打成一片上面。課程快結束的時候,我和他們一起慶祝狂歡,並參與制定了我們的“職業”規劃。
我總算找到一個玩失蹤的好機會,得以返回以色列。多夫見到我顯得很開心。他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而我報以一個陰鬱的眼色,等於示意他“沒錯,我目的達到”;也等於告訴他“可我受夠了,不想再說這些”。我回到房間閉門不出,看電視,狼吞虎嚥地吃完他們送上來的飯菜、維生素片和鎮靜劑。兩天後的上午,也許是覺得我休整得差不多了,指揮官把我叫過去彙報。黃昏時分多夫來了,他打斷我們,開始教我練習“放鬆”技巧。我在以色列不能超過三天,得回去和我的新“戰友們”會合了。
儘管準備充分,心理方面也跟得上,“培訓期”種種考驗所導致的怨恨情緒還是好幾個月裡都陰魂不散。最終,這些情緒都轉變成了一種仇恨,也包括對自己人的仇恨。
四處晃盪的時候,防止生病的最好辦法是在飲食方面和當地居民保持一致。這些人必定已經適應了當地的生存環境,所以除了仿效他們別無它法。和瘋子們相處的道理也是一樣。“培訓”出來的新成員在黎巴嫩南部森林或者山區裡呆了兩到三個星期,說是為了和老隊員一起“執行巡邏任務”,即所謂的職業技巧學習。但事實上不完全如此。大部分時間當然是在“巡邏”,可這規矩對於新人來說是極好的機會,我從中得到的教益甚至比在自己基地心理課堂上的收穫還要大。這種生活方式有它自由和令人興奮的一面。沒有什麼作息時間要遵守,沒有等著你付的發票和稅單,也沒有塞車和嘈雜,工作和鄰居。唯一討厭的事情就是遇到狂風了。這種生活自然簡陋了點,但適應起來也很容易。
第五章 黎巴嫩和真主黨(14)
實戰演習很快就替代了對一個又一個恐怖行動小組的好奇參觀。在戰鬥中我表現得很突出,但每次對安全區進行襲擊時,只要有可能我都會尋機把訊息傳給以色列那邊的同伴。
我的身份是“富家子弟”,所以沒人在意我的旅行開銷。憑這個身份,我能夠理所當然地以處理生意為由,經常取道蘇黎世去歐洲。剛開始那段時間,我對此小心翼翼,每次旅行的目的地都是蘇黎世,如果回敘利亞“探親”,日程安排也毫無破綻。
可是要知道,我以這樣的方式工作了好幾年。阿拉伯人開始核實我的身份了,他們對我進行了跟蹤和調查。自然是某些方面有出入,而關鍵在於我曾和一個叫阿布·夏都夫的人交談過多,這個黎巴嫩人疑心很重。接下來,因為覺得我對事業很忠誠,他們仍然信任我。於是我 穿梭在各個機場之間,喬裝行程不再困難,回以色列的機會也多了。環境,還有本能,在我的時間表裡充當了重要角色。為了和所打入的這個阿拉伯組織建立起牢不可破的信任,我可能花了四年多時間。我讓他們慢慢習慣於我越來越頻繁的往返。我的“職業經驗”已經足以幫我應付一次次信任危機,這種情形在我返回組織的時候沒少出現,但每次都不過給了我機會顯擺自己的“壞脾氣”,偽裝反而變得更有說服力。這得身處東方生活模式之中的人才能理解,這種生活模式討厭有條不紊,特別喜歡臨陣變卦。
隨著日子的增長,我對巴勒斯坦人和黎巴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更廣泛的認識。他們無所事事地消磨日子,偏執到了極點,互相監視並伺機指責對方的背叛,被自以為無處不在的敵人搞得惶惶不可終日。對於我這個來自敵對陣營的人——在那邊人們時刻擔心會有人體炸彈突然跳上公共汽車——發現他們這兒也有同樣的緊張氣氛真是驚訝不已。我還以為他們更有安全感,更強捍,沒那麼多困擾。
法利蒂有個別出心裁的想法:他想利用我的女性身份,派我到敵方境內去“跑一趟”,這樣能打探到以色列境內以及邊界情況。
“他們不會對一個女人起疑心,”他分析,“‘聾子’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