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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有些想遠而棄之了。

郭虛己眉頭皺了皺,“讓他再等一等。我更衣後再見他!”

永王李璘坐在客房裡一動也不動,目光望著牆壁直直髮怔,晚飯也沒有吃,但他也沒有這個心情了。十天前。他地父皇,也就是太上皇李隆基將他叫去。父子久別未見,本應是一次喜悅的重逢。但父皇話語中透露出的對李清和李豫的恨意卻讓他心驚膽顫。父皇似乎沒有死心。

而前天下午,父皇就直接命他試探郭虛己的態度。不僅是父皇,他的那些同樣剛獲自由的兄長也常來找他敘話,當他的面大罵李清地狠毒和李豫的無能,不知不覺,他的肩膀上竟多一副重擔,重振李氏皇權,他地心中十分沉重,感覺自己被這副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

“殿下好象心事忡忡吧!”

一個聲音從李璘的身邊傳來,他急扭頭,只見舅父郭虛己站在門口,目光冷然地望著他,不知他站了多久了,李璘急忙起身向他施禮道:“外甥不請自來,望舅父不要見怪!”

“既然是一家人,還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呢?”

郭虛己見李璘語氣恭歉,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年傲慢的影子,他心中地牴觸情緒也消融了許多,指了指椅子溫和地笑道:“坐下說話吧!”

“外甥原以為舅父得罪了楊國忠,就此退仕,沒想到又任了京兆尹,世事真是難料啊!”他嘴上雖感慨,眼睛卻偷偷地窺視著郭虛己臉上地神色變化。

郭虛己卻似乎什麼也沒有看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笑道:“也沒什麼,這是個得罪人的官,別人都不肯做,只有推給我了。”

李璘見郭虛己不肯露口風,只得進一步試探他道:“外甥昨日去見了太上皇,太上皇還提到了你。

“殿下等我一個時辰就為說這件事嗎?”站起來,沉著臉道:“如此,我還有事,就不能多陪你了。”

說罷,他大步走出客房,李璘急走兩步,高聲道:“太上皇已近彌留,他想見一見舅父,看在母妃地份上,舅父抽空去一下吧!”

郭虛己腳步遲疑一下,但隨即加快速度,消失在走廊盡頭。

天色已經到了黃昏,李璘從郭虛己府裡出來,又登上馬車,直接奔興慶宮而去,興慶宮的大門前,幾名低層官員正伏在地上,必恭必敬地磕了兩個頭,隨即挺直身子,虔誠地合掌祈禱,神情十分肅穆。

幾天前,興慶宮裡傳出訊息,太上皇身體惡化、口不能言,除了太后外誰也不認識了,情況相當嚴重,恐怕已到彌留之際,當即就有許多老臣自發地前來替他祈禱,皇上也連派了幾個御醫來替他診治,皆束手無策。

李璘仁厚孝順,幾乎每天都要來看望父皇,頗得百官們地讚譽,下了馬車,李璘徑直向宮裡走去,兩個小宦官急忙在前面引路。

此刻,李豫派來地吳太醫正在給李隆基診病,脈搏雖然微弱,但還算平順,太上皇的病不在於體內,而是他現在已經痴呆了,雙目黯淡,總是長時間地盯著一個地方傻笑,喉嚨不時發出咕嚕咕嚕地怪聲,而口角的涎水也一刻不停地流下來。

這是典型的老年痴呆症,御醫們見得多了,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已經無藥可救,但也得裝模作樣地開一些安神補腦的藥,以安慰在一旁悄然抹淚的楊玉環。

“吳太醫,太上皇好點了麼?”

寢宮之外,李璘攔住了吳太醫,憂心忡忡地問道。

吳太醫長嘆一聲道:“多陪陪太上皇吧!或許他能想起點什麼?”

說罷,他搖了搖頭,拎著醫箱去了,直到他的背影去遠,李璘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冷笑。

一刻鐘後,李隆基的靜室裡

洗去病容的李隆基半倚在榻上。眯著眼聽取李璘地是應了那句‘失去才知彌貴的老話’。做皇帝時,他日日夜夜和楊貴妃歌舞尋歡,只覺時光不夠,便將那江山社稷拋之腦後,而現在他有地是時間,卻忽然覺得歌舞戲曲變得如此無聊,楊玉環天天看著。也有些膩煩了,他開始惦念他地江山社稷、關注起朝廷政治來。

結果自然是氣炸了肺。且不說他逃走那天晚上。全城百姓皆無事,惟獨數百名宗室被叛軍殺害,這裡面明顯有問題。更重要是李清依仗軍權在握。把握了朝政。將新帝視為傀儡,掌控朝中生殺大權。這就是他退位的結果嗎?拱手將李唐江山送了人,將來他如何在列祖列宗面前交代。不!李隆基暗暗咬牙。他決不能就這樣算了。

雖然他恨不得立刻衝上殿去將那個不爭氣的小兔崽子揪下皇位,但他也和永王諸子一樣。整個興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