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定將他們每人各打一百棍!”
房琯乾笑了兩聲,道:“李相國打過仗,故而脾氣要比我們大些,只是很多事情該讓步就得讓步。若一味堅持。對人對己都沒好處。有些事爭執不下時,我以為走一走中庸之路倒是明智之舉。”
李清聽他話中有話。想起剛才正是禮部侍郎張鎬提出任李泌為相,想那張鎬剛進京為官不到一月,怎會為這種大事出頭,這必然就是房琯地指使。
李清心中冷笑一聲,走走中庸之路,那意思就是由他房琯來任左相,算盤打得好精,其實李清最早也是這種觀點,自己任右相,找一個倚中之人來任左相,作為帝、相之間地潤滑劑,於是他選擇了裴寬任左相,但中間之人往往就是兩頭不得罪,當初為防止郭子儀奪取兵權,自己親征洛陽,裴寬卻將大部分權力都交給了李豫,使李豫趁機在九寺裡安插了不少保皇黨和宗室
所以李清在裴寬之後再選左相時就絕不讓步,再過一段時間他還要去相州指揮最後的圍剿之戰,不能再讓裴寬之事重演。
況且房琯名義上是中間派,但李清相信他心裡是更加偏向李豫才對,只是懾於張倚被殺地教訓,才不敢表現得那麼明顯。
李清心裡明白房琯的意思,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只聳了聳肩,手一攤笑道:“其實李清也是偏向於李泌為左相,奈何眾人皆反對,我又能怎樣?”
說罷,他拱了拱手道:“早上未吃早飯,現在腹中飢餓難忍,李清先走一步了。”
房琯哪裡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便趕緊說道:“正巧,我也要去吃飯,不如我們同去。”
就在這時,李清卻聽見隱隱有人在叫他,凝神細看,只見一肥胖的宦官飛跑而來,卻是馬英俊,他跑得滿頭大汗,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容易跑到李清面前,他兩手按著膝蓋,一邊彎腰喘氣一邊道:“皇上請相國過去共用午膳,在等著呢?”
李清地眼中露出焦急之色,急向房琯道:“耽誤皇上用膳,李清罪莫大焉,失陪了!”
房琯眼巴巴地望著李清走遠,他氣得一跺腳,狠狠地踢了雪堆一腳,忽然想起一事,回頭對幾個侍衛大吼道:“剛才是誰在這裡擲雪球,給我去查來!”。
午飯後沒有多久,李豫的聖旨便下了,任戶部尚書第五琦為左相,兵部尚書韋見素遷戶部尚書,而所空出地兵部尚書一職由太子詹事李泌接任,另加刑部尚書裴冕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正式擠身內閣。
這個明顯是一個雙方妥協後的任命,李豫雖然沒有得到左相,但卻拿到了兵部,而且另一個保皇黨人裴冕也擠身內閣,看似李豫還稍稍佔了便宜,但李清已經並不在意李泌將如何‘施展才華’,他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新任京兆尹郭虛己的身上。
郭虛己,李隆基妃子郭順儀之兄,而郭順儀則是永王李璘的生母。
第三百七十六章 興慶宮的陰謀
虛己已經六十有五,但依然身體強健、嗓門洪亮,一碗飯,夜夜房事不減,去年李隆基清洗各節度使時他也主動辭去了劍南節度使一職,原以為自己會改任尚書入閣,不料李隆基僅僅給了他一個光祿大夫的散官,便再無實職,使他鬱悶至今,每日便打罵下人妻妾,街坊鄰居也常常可以聽見他的吼聲。
眼看仕途無望,他也漸漸灰了心,不料他突然被任命為京兆尹,這使他又驚又喜,做什麼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能重新走上仕途,他知道這是右相李清的安排,可他與李清素無瓜葛,他為何要重用自己,難道真是市井中所言,他也是出身戶部的緣故麼?
帶著疑惑和重禮,他去拜訪了李清,李清明著告訴他,這是看在他的兄弟郭虛平在蘇州替自己死去的份上,郭虛己這才恍然大悟,當年李清去蘇州調查櫃坊縱火一案,自己的兄弟郭虛平確實是替他死了,想不到事隔多年,這件事居然留下這麼個尾巴。
既然不是無緣無故,郭虛己便安安心心做他的京兆尹,他也頗為能幹,命平康坊的商人們出錢將宣陽坊被扒掉的坊牆修繕一新,又將幾個企圖衝擊坊牆之人當眾責打致殘,坊牆一事便偃旗息鼓,過了幾天,他又開始拆延壽坊的圍牆,同時又擅自拆除了西市的大門,贏來西市商人的一片讚譽。
這一天晚上,勞累了一天的郭虛己回到了家中,剛進門,管家便跑來告訴他,永王殿下已等他快一個時辰了,永王李璘是他的親外甥,當年他為劍南節度使時便全力支援李璘爭奪東宮。他的努力最終失敗了,新帝即位後,永王被幽禁,聽說最近又恢復了自由,此時,郭虛己的心態已變,對自己的這個外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