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幾代人的潛力金礦,對於宇通這種一心要趕上亞洲經濟騰飛大時代快車的國際托拉斯,這個工程他們自然是志在必得……”孔儒苦笑道:“說實話,有時候我都覺得,你考慮問題似乎是太感性了點。”
易青又嘆了口氣,撓了撓頭,道:“本來一直是瞞著小茹的,不過看來現在是瞞不住了。我……過兩天恐怕還要飛到北京去一趟……唉,小茹最近忙得累得,都瘦了好幾圈了……你說我怎麼跟她說呀這事……”
易青鬱悶的拿起煙來深深的吸了一口,一張嘴噴的漫天都是。
孔儒有點詫異的望著易青,驚訝他作為華星的持牌人,面對著美國宇通這樣的龐然大物,居然一點緊張憂慮的樣子都沒有,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所面臨的威脅發愁,也不商量什麼對策,反倒第一時間考慮起孫茹的感受來——要知道,萬一華星這次被迫停牌,而基金那邊又催促他拿出適價的抵押資產,到時候他要是拿不出幾百億港幣來,那是要坐牢的,還要一輩子欠銀行的錢三輩子也還不完。
“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什麼對策了?”孔儒小心翼翼的選擇著措辭,小聲的問道:“西北天路基金那方面,是不是先停一停,應該還是來得及的吧?”
“停?不用停。”易青懶洋洋的笑道:“所謂陰謀嘛,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它在暗處,一旦見了光,陰謀還能叫陰謀嗎?”
紐約的早晨。
宇通大廈孤傲如刺,矗立在陰霾的雲層之下。
照例的忙碌,美式快節奏地商業生活,枯燥機械。
不過。所謂緋聞恆久遠,八卦永流傳——單調的寫字樓生活中永遠也少不了這些調劑……
“Boss,”孫雲博的助理辦公室裡,一個亞裔的女文員對著電話說道:“您約地花匠先生已經到了。送來一本名貴的中國茶花,現在就讓他上來嗎?”
“是的,朱迪。”話機裡傳來孫雲博低沉暗啞的聲音,看來他最近的心情委實不怎麼美麗:“請那位先生來我的辦公室談,另外幫我推掉所有的事,在他離開之前,這段時間我誰也不見。”
在幾個女助理的低聲輕笑中,秘書朱迪職業性的柔聲應道:“是的,Boss。”
一關上話機,幾個年輕地女助理忍不住一起讚歎了起來。
“太浪漫了!每個月都要送給太太一種新的名貴茶花。這種細心的男人,不是隻有在法蘭西地愛情小說裡才有嗎?”一個歐洲女文員面帶花痴似的嚮往的說道。
“我們總裁和太太的感情,那是整個華爾街、整個紐約、整個美國商界都有名的呢!”一個華裔地女助理頗帶自豪的說道:“孫先生是很有我們中國東方傳統精神的男士。戀妻而且專一,跟你們那些法國花心大吉卜怎麼能相比?”
“是啊是啊,”朱迪忍不住附和道:“我從來沒見過美國男人有象他這樣疼愛太太地,太讓人羨慕了。不但每個月訂一本茶花給太太,更要緊的是。每次都讓他們把花送到公司來,特地關起門來學習怎麼種植培育,然後才拿回去親手栽種來討太太的歡心……上帝啊。他可是有上百億身家的大富豪呢!能在每天山一樣的工作中騰出時間來為太太做這麼點小事……唉,上帝啊,賜給我一個如此的男人吧,有他一半就好……”
……
孫雲博並不知道小姐女士們在助理辦公室裡的感嘆與議論,他鐵青著臉,呆呆的望著自己辦公室大敞開的門,彷彿那是一隻猙獰陰深地巨獸,隨時會吞噬了他,將他送往命運不可知的遠處……
腳步聲近。
孫雲博振作了一下精神。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子呷了一口,卻愕然發現杯子裡早已空了。他自嘲的笑了笑,放下了杯子。
走進辦公室的,是一個花匠打扮的中年人,手裡捧著一個大大的紙皮箱子——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普通,太普通了;沒有任何特點就是他最大的特點,這是一個砸進人群中你就沒法把他摘出來的那種美國街頭最常見的白種人。
“你好,孫先生。”這個相貌普通的人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沉聲道:“我們開始吧,先生。”
說著,他把大箱子放在桌子上,開啟面上的封條,露出裡面一株欣欣向榮,千嬌百媚的“風塵三俠”名品茶花來。
孫雲博望著這株美麗的茶花,面色卻有些凝重,他連忙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把大門緊緊的鎖上,然後才回身向辦公桌走來。
花匠慢慢的伸手進箱子裡,把裡面的茶花連土帶盆輕輕的捧了出來,然後遠遠的捧到了辦公桌的一邊去,還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