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意思?”
巴里什麼也沒說。
“除了撫養費那部分,我估計那部分我也永遠看不到,當然與我無關。”
不吭聲。
“是不是?”
還是不吭聲。
“巴里,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聽見他撥出一口長氣。“我交易的賬戶是聯合賬戶,那上面有你的名字。”
“什麼,你在演滑稽劇吧?”
“真的。”
“不可能!我們離婚時關閉了那個賬戶。財產分割得清清楚楚,再無瓜葛。”
“那個賬戶從未關閉,因為管理上出了點兒問題。當時遇到阿尼退休,賬戶沒有關閉,而是進入了休眠狀態。後來我想重新開戶,他們說我已經有了賬戶;我也想帶著書面憑證去糾正過來,但就是一直抽不出時間來,然後——”
“我來說明白!你想說的是,如果嚴格按照法律,你的股票虧損那50萬美元我也有責任?”
“不會到那一步的,艾利。我會搞定。”
一輛小車匍匐而行,移動緩慢,恰像高速拍攝的鏡頭正在播放;它那鍍鉻的保險槓反射出陽光,點點火花閃爍;夯吃夯吃的引擎聲淹沒了昆蟲的鳴叫。
“聽著,我知道你很煩,不過我會打電話給吉恩,他會搞定這一切的。”
吉恩·舍伍德是他的律師。律師的律師。“這幾天保持電話聯絡,好嗎艾利?千萬別幹蠢事。”
我猛地把刀剁進菜板。他自己虧了50萬,卻把我攪進這筆債務,還叫我別幹蠢事!我所能幹的最蠢的事,就是還在和他通電話!
我的律師帕姆·赫德爾斯頓說,不用擔心,不過就是那家公司辦事人員的筆誤,我不會負任何責任的;我們有書面證據。巴里這一著是侵權行為,如此而已。
在她看來或許是這樣。對於錢財,我向來愛恨交織。不過我還不能不把錢放在眼裡。“這會影響我的信用等級嗎?”我盯著窗外。那輛小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還不知道。”
“假如我急需要一筆貸款呢?”
“彆著急,艾利,”她說。“不會到那個地步。我瞭解一下情況再給你回話。同時,你要做這樣一些事情。”
我匆匆記下了她的話:整理房屋的所有產權證書,確保那上面是我的名字;查詢其餘的離婚記錄。她還建議,趁機開始清點並管理我自己的錢財,並且可以給我介紹一個很棒的理財規劃師。好,我現在就只差足夠的資產來管理了。
然後我撥通了羅傑·沃林斯基的電話,約定週四面談。
第19章
河北區1位於盧普區2的西北邊,該區既充滿藝術氣息又富於傳統色彩,既是繁華的商業中心又不乏溫情與高雅。就是在這裡,瑪麗安·艾弗森的競選總部硬生生地擠進了富蘭克林大街與蘇必利爾大街一棟高層建築的三樓;一樓是搞平面設計的店面,二樓是傢俱批發商,隔壁是一家義大利餐館。
一進門,只見一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連著一個色彩斑駁的大理石櫃臺,櫃檯後只露出一個頭頂。我踮起腳來,才看清是一個年輕的金髮女子,頭上戴著一副耳機和一個微型耳麥。
“請問您找誰?”她從最新一期的《大都會》月刊3上抬起頭來問道,聲音清脆悅耳。
“艾利·福爾曼,找羅傑·沃林斯基。”
“請坐,稍等一下。”
於是我就在一張小沙發上坐下,接待員不見了,但她重複我名字的聲音清晰得令人吃驚。她座位上方的牆壁上,除了一隻掛鐘外空無一物,剛刷過油漆的氣味還很濃。我伸長脖子,悄悄地打量著周圍。
這間屋子很大,天花板相當高。兩扇落地式窗子從地板直達頂棚,窗戶玻璃上的鳶尾花圖案俯瞰著蘇必利爾。玻璃看起來很新。屋子中間,八張辦公桌擠在一起,每張桌上都放著一排電話機。
桌旁坐著五個年輕人,三女二男,都戴著與接待員相同的耳機,有幾個正對著麥克風低聲說話。一個女子很像是西班牙裔。房間的盡頭有一張很大的會議桌,桌上靠邊處有一臺星巴克咖啡機,旁邊有一個空的甜甜圈盒子。邊上有幾個單人辦公室。到處都有薄膜覆蓋的基座,基座上放著一些盆栽的植物花卉——看來有人努力想使這兒的環境溫馨起來。
羅傑·沃林斯基從拐角轉出來。
我起身。
“艾利。”
他身穿墨綠色的馬球襯衫和牛仔褲,雙臂上的黑色汗毛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