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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他強壓怒火說:“左師爺,我也不和你打嘴皮仗,以後看吧!”

樊燮來巡撫衙門,本是一種官場應酬,見氣氛不好,起身朝駱秉章拱手道:“卑職告辭。”

說罷轉臉便走,並不理睬左宗棠。左宗棠勃然大怒,喝道:“回來!”

“何事?”樊燮站住,氣憤地反問。

“樊燮,你進衙門不向我請安,出衙門不向我告辭,你太猖狂了。湖南武官,無論大小,見我都要請安,你不請安,是何緣故?”

樊燮也怒了,高聲說:“朝廷體制並未規定武官見師爺要請安。武官雖輕,也不比師爺賤,何況樊某乃朝廷任命的正二品總兵,豈有向你四品幕僚請安的道理!”

左宗棠一時語塞,氣得環眼暴凸,燕頷僵硬,虎地站起來,衝過去,抬起腳就要踢樊燮,駱秉章慌忙攔住:“季高,你這是幹什麼?”

左宗棠氣得呼呼大喘,好半天,才冒出一聲雷鳴:“王八蛋,滾出去!”

樊燮火冒三丈,青筋鼓起,欲再與左宗棠爭辯,駱秉章忙說:“樊鎮臺,你請回吧!本撫就不送你了,祝你馬到成功。”

樊燮只得含恨退出,當天下午便離長北去。

樊燮窩著一肚子氣到了武昌,謁見官文,添枝加葉地把左宗棠如何無視朝廷命官、驕橫跋扈、獨斷專行的情形,向官文哭訴了半天。官文聽後老大不快。左宗棠居然敢對他的姻親、朝廷指派的援川將領如此無禮,他豈能容忍!當天夜晚,官文便給皇上上了一個摺子,將樊燮所說的摘要寫了幾條,又給左宗棠戴了一頂“劣幕”的帽子,說他把持湖南,為非作歹。

咸豐帝接到官文這道奏章,方知左宗棠居然是這樣的幕僚,他大為吃驚,隨即在奏章上批道:“湖南為劣幕把持,可惱可恨,著細加查明,若果有不法情事,可就地正法。”

奏摺遞迴武昌,六姨太知左宗棠與胡家的關係,便悄悄地把此事告訴靜娟夫人。靜娟夫人怎能眼見自己兄弟的丈人吃官司不救,便求胡林翼設法搭救。胡林翼一面火速打發人送信到長沙,將事情原委告訴左宗棠,一面發信給郭嵩燾和王輳г恕9�造獯聳憊┲澳鮮櫸浚�蹶'運則在已升為協辦大學士的肅順家做西席。咸豐四年八月,曾國藩率湘勇出省入鄂,王輳г嗣揮興嫘小O譚嵛迥輳�蹶'運中舉,次年赴京會試。會試告罷後留京溫習,被肅順看中,延入府中。胡林翼請郭、王密切注視朝廷動向。

左宗棠接到胡林翼的信後,藉口赴京會試,向駱秉章辭職。駱再三挽留不住,只得放行。左宗棠含恨離開長沙,回湘陰小住幾天後,便帶著一個僕人,冒著嚴寒乘船北去。這時,郭嵩燾給胡林翼來了一封急信,說皇上怕官文所奏不實,特地派都察院湖廣道監察御史富阿吉來湘查訪,將於近日由運河南下。胡林翼將家人胡漢喚進書房,密授機宜。胡漢受命,星夜乘快馬赴河北,在山東德州遇上了富阿吉。

胡漢在德州出高價僱了一隻大船,船上陳設華麗,餚饌精美。趁富阿吉的船泊在德州碼頭的時候,胡漢先請富阿吉的僕人上船玩,並以好酒好菜招待。僕人於是勸富阿吉改乘胡漢的大船。富阿吉到船上看了看,滿口應允。待富阿吉上船後,胡漢又從德州妓院僱來四個能歌善舞的漂亮妓女陪伴他。富阿吉是個世家子弟,胸無點墨,靠祖上的軍功,年紀輕輕地便做上了五品御史,平日最好的就是聲色犬馬、醇酒美婦。這一下,如同進了天堂,他不願早日入湘,只想在船上多盤桓些日子。舟子似乎懂得富阿吉的心思,那船走得極緩極慢,又時走時停。就這樣,富阿吉從北京到武昌,足足用了三個月。這期間,胡林翼將左宗棠留在襄陽聽訊息,暫勿進京。

富阿吉一到武昌,就被接進巡撫衙門,胡林翼親自設宴為之洗塵。酒吃到興起時,胡林翼對富阿吉說:“星使為查辦左宗棠,不畏辛苦,跋山涉水,令人敬佩。”

富阿吉謙虛地說:“僕受皇上差遣,查朝廷要案,無辛苦可言。”

胡林翼連聲說“可敬,可敬”,又殷勤勸了一杯酒,問:“星使從前知左宗棠其人否?”

富阿吉答:“不曾聽說。”

“林翼與左宗棠同鄉,對其人略知一二。”

“請中丞說說。”富阿吉放下筷子,顯出一副專注的神態,似乎查辦左案就從這裡開始了。

“湖廣一帶人士,凡稍涉國事者,莫不知左宗棠乃當今一人才。值此宇內紛擾,三湘略能安枕者,固仗駱中丞鎮撫之功,亦靠左宗棠贊襄之力。遠的不說,這次長毛偽翼王竄擾寶慶府,全省震驚。正是因為左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