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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亭緩緩搖了搖頭,西門鷗道:“我尋出這種‘毒藥’來歷後,便想找你與我那戀劍

成痴的女兒,一路來江南。就在那長江岸邊,看到一般‘長江鐵魚幫’夜泊在那裡的江船,

船上似乎有燈火,我與‘鐵魚幫’

有舊,便想到船上打聽打聽你們的下落。”

他語聲微頓,眼神中突地閃過一絲淡淡的驚恐,介面又道:“哪知我到了船上一看,艙

板上竟是滿地鮮血,還倒臥著一具屍體,夜風凜凜,這景象本已足以令人心悸,我方待轉身

離去,卻聽突地有一陣尖銳而淒厲的笑聲自微門著昏黃燈光的船艙中傳出,接著便有一個聽

來幾乎不似自人類口中發出的聲音慘笑著道:‘一雙眼睛……一雙耳朵……還給我……還有

利息。”我那時雖然不願惹閒事,但深夜之中,突地聽到這種聲音,卻叉令我無法袖手不

理!”

柳鶴亭抬起頭來,他此刻雖有滿懷心事,但也不禁為西門鷗此番的言語吸引,只聽西門

鷗長嘆又道:“我一步掠了過去,推開艙門一看,艙中的景象,的確令我永生難忘……”

西門鷗目光一閉,透了口長氣,方自接道:“在那燈光昏暗的船艙裡,競有一個雙目已

盲、雙耳被割、滿面浴血的漢子蹲在地上,手裡橫持著一柄雪亮的屠牛尖刀,在一刀一刀地

割著面前一具屍身上的血肉,每割一刀,他便淒厲地慘笑一聲,到後來他競將割下來的肉血

淋淋地放到口中大嚼起來……”

柳鶴亭心頭一震,只覺一陣寒意自腳底升起,忍不住噤聲道:“那死者生前不知與他有

何血海深仇,竟使他……”

西門鷗長嘆一聲,截口說道:“此人若是死的,此事還未見得多麼殘忍……”

柳鶴亭心頭一震,道:“難道……難道他……”實在不相信世上竟有這般殘酷之人,這

般殘酷之事,是以語聲顫抖,竟問不下去。

西門鷗一手捋髯,又自嘆道:“我見那人身受切骨剮肉之痛,非但毫不動彈,甚至連呻

吟都未發出一聲,自然以為他已死了,但仔細一看,那盲漢子每割一刀下去,他身上肌肉便

隨之顫抖一下……唉!不瞞你說,那時我才發現他是被人以極厲的手法點了身上的穴道,僵

化了他身上的經脈,是以他連呻吟都無法呻吟出來!”

柳鶴亭心頭一懍,詫聲脫口道:“當今武林之中,能以點穴手法僵化人之經脈的人已不

甚多,有此武功的人,是誰會用如此毒辣的手段,更令我想象不到!”

西門鷗微微頷首道:“那時我心裡亦是這般想法,見了這般情況,心中又覺得十分不

忍,只覺得這兩人不管誰是誰非,但無論是誰以這種殘酷的手段來對付別人,都令我無法忍

受,於是我一步掠上前去,劈手奪了那人掌中的尖刀,哪知那人大驚之下,竟尖叫一聲暈了

過去!”

他微喟一聲,接著道:“我費了許多力氣,才使他甦醒過來,神志安定後,他方自將此

事的始末說出,原來此事的起因,全是為了一個身穿輕紅羅衫的絕色女子,她要尋船渡江,

又要在一夜之間趕到‘虎丘’,‘鐵魚幫’中的人稍拂其意,她便將船上的人全都殺死!”

他簡略地述出這件事實,卻已使得柳鶴亭心頭一震,變色道:“穿輕羅紅衫的絕色女

子……純純難道真的趕到這裡來了麼?但是……她是暈迷著的呀!”

西門鷗暗歎一聲,知道這少年直到此刻心裡猶自存著一份僥倖,希望此事與他舊日的同

伴、今日的愛侶無關,因為直到此刻,他猶未能忘情於她,人們以真摯的情感對人,換來的

卻是虛偽的欺騙,這的確是件令人同情、令人悲哀的事,西門鷗不禁長嘆一聲,接道:“哪

知就在我盤問這兩人真相時,因為不忍再見這種慘況而避到艙外的葉兒與楓兒突地發出了一

聲驚喚,我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驚之下,立刻趕了過去,夜色之中,只見一個滿身白

衣、神態滯灑,但面上卻戴著一具被星月映得閃閃生光的青銅假面的頎長的漢子,竟不知在

何時掠上了這艘江船,此刻動也不動地立在舷邊,瞬也不瞬的凝注著我……”

柳鶴亭驚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