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之後,橫江收起七寸玉劍,再施展出師門驅鬼之法,讓十幾個護法神將,捲起陰風,將佈陣的玉劍與金鋼法劍,卷至衣袖當中,收納入乾坤袋之內,再徐徐轉身,笑得溫文爾雅,如同詩酒傳家的風流名士一樣,很是溫和的看著皇帝,問了一句“這位皇帝老兒,你覺得我殺得好不好?”
“呃……好……好!”
皇帝不明所以,只得強顏歡笑,附和道“殺得好,朕早就想殺他了。”
“原來皇帝早就對國師起了殺心啊。”
橫江哦了一聲,眼中盡是一片恍然大悟的神態,道“我既然替皇帝得償所願,將皇帝夢寐以求想要除掉的國師斬殺在此,皇帝準備如何答謝我?”
皇帝聽到橫江討取謝禮,頓時就來了精神,連身上傷勢痛楚都暫且忘記了,連連說道“上仙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朕好歹也是率地七萬裡,統御萬民的皇帝,一定會滿足上仙的要求。”
“如此便好。”
橫江朝皇帝淡然看了一眼,提起地上嶽步耀殘留的頭顱,走向皇帝。
當嶽步耀的頭顱,被橫江抓在手中之時,嶽步耀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截肉身軀體,猛地閃爍出一道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人的肉身,變成了一介木偶。
橫江無需多看,就知道,這嶽步耀頭顱之下的肉身,乃是用替身術傀儡,安裝在頭顱之下的身軀,至於嶽步耀真正的身軀,早早就損毀在了周先生府邸當中。只不過那一次嶽步耀殞落的是替身傀儡頭顱與自身的身軀,如今死在皇宮當中的,卻是提神傀儡的身軀,與嶽步耀自身的頭顱。
二者相加,恰好是嶽步耀本身的頭顱肉身,以及替身的頭顱與肉身。
“黑獄道場雖為旁門左道,卻也有獨孤光這樣的人物,能修至純陽仙人,倒也不可小覷。嶽步耀能以替身傀儡之術,在我劍陣當中,前後死了兩回,也算是黑獄道場道法不凡。不過,黑獄道場雖是旁門左道,卻也是仙門與仙道,今日嶽步耀佈置在皇宮當中的陣法,魔氣滔天,絕非仙門手段……”
橫江只走了七步,一步數十米,來到皇帝身邊。
當橫江抓著皇帝后頸衣領,把皇帝擰魚蝦一樣擰起來的時候,橫江心中,已然想通了那嶽步耀臨死之前,為何一定要知曉九脈求魔劍陣的來歷與名字,甚至不惜要將此地魔陣的奧秘,說給橫江聽。
“旁門左道,終歸是旁門左道!”
橫江眼神漸冷,心道“這嶽步耀已知自己必死,卻還不忘記把他的師門拖下水,如此無情無義……不愧是旁門左道之名!”
橫江禁不住想起了當初的東方未明,又想起了得到了半部魔典,曾一起約定過十年之後再聚的青丘仙門純陽仙人青丘衝,便又搖了搖頭,眼神裡竟是浮現起了一絲溫柔。
只因橫江在想起青丘仙門之時,同時也想起了那個曾與他一起,朝夕相處數月之久,嬌俏可愛的小女娃青丘櫻。
也許,旁門左道的仙門中人,並非都是無情無義之輩,不可一概而論。
也許,十年不見,當初那個小女孩青丘櫻,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時至此刻,天色已暗,夜幕降臨。
大雪漸漸消停。
皇帝被橫江提在手中,浮腫的臉面不停的顫抖著,牙齒打著哆嗦,氣喘吁吁,道“上仙到底是要帶朕去往何處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十世猶可報!
橫江腳步不停,不予理會。
皇帝又道“上仙誅殺嶽步耀這個妖道,朕必會大肆封賞。只要上仙肯把朕放下來,朕什麼都好說,只要朕有的,上仙儘管拿去!”
橫江腳步不停,抬頭看了看西北天宇,似乎視線能越過數萬裡錦繡山河,直達中土帝國西北荒漠深處的墟城,於是橫江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惘然。
“我別無所求,只想借皇帝老二的頭顱一用!”
橫江說起此話之時,竟從衣袖當中,掏出一本書籍,以書為掌,狠狠一巴掌甩在皇帝臉上。
“你!你竟然想要……想要弒君!”皇帝惶恐萬分,卻又不知橫江為何非要殺他,更不知橫江為什麼突然用書來扇他耳光,卻能借著遠處昏暗的燈火光輝,勉強看清楚了書籍扉頁上的字跡。
此書,叫做《帝國志》。
橫江一邊往前走,一邊將手中書籍輕輕一抖,頓時書頁翻開,顯露出方方正正的滿紙文章字跡。
“先王之制,度地以居人,均其沃瘠,差其貢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