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聲。
“蒼帝害死我的孩兒,我是決計容不下現在的皇帝!一定要父債子償!”
蘇卿玉的言辭間柔和間,帶了幾分強勢。
“父債子償嗎?為自己假公濟私尋找的新藉口?”
墨竹緩慢地說著,他的手指是冰冷的,他的聲音也是冰冷的。
“我不管你是感情用事還是假公濟私,我只從最理智的角度出發。我不認為這件事情能夠給意尼教帶來任何利益。也許,蘇卿玉你沒有看錯人,蕭玉傾做了皇帝會給意尼教特別對待,但是這種恩賜又能持續多久?意尼教現在已經依靠經商融入朝廷體系,若是得到了特權,很快成為天下最大的商戶,日後國庫緊張,恐怕朝廷第一想到的就是剜下意尼教的肉!”
尾大不掉,或是挾功自傲,都是君王最忌諱的。
謀取江山雖是一本萬利的勾當,卻也犧牲巨大。用巨大的犧牲換一個也許的成功,本就不值當,更何況即使成功以後,獲得收益的可能也不過是百分之一。
這是一筆不值當的交易!
但也正因為知道很難說服教徒贊同自己的謀江山的計劃,蘇卿玉才會選擇利用約鬥琅琊山的機會失蹤,整個意尼教交給墨竹打理。
墨竹知道蘇卿玉的自私,也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挪用揚州的款項。只是蘇卿玉到底是自己的養育者,所以一直都不曾點破。畢竟,若只是消耗些財物就能將他安撫,墨竹也是情願的。
但是他已經越來越意識到,蘇卿玉將會把整個意尼教引導到危險的方向!
這是墨竹不允許的。
江南的腥風血雨不應該再一次出現,那是隻能作為回憶的存在!
他堅決地咬了下嘴唇,他的感情已經被凝玉功磨得幾乎沒有剩餘,但是親手殺死自己的養育者,到底是件違背道德常規的事情。
“卸磨殺驢嗎?”
沈思片刻,蘇卿玉抬起頭。
“墨竹,你當真不想與我攜手天下?我本以為你是最理解我,並且支援我的人了。”
“我能理解你,但我不會站在你的一邊。你會把死亡帶給意尼教,你將害死數以萬計的人,這是我不允許的!”
“一將成名萬骨枯,這道理,不用我講,你也明白。”
蘇卿玉合起了摺扇,這是他將要動手的表示。
感受到空氣的緩慢凝結,墨竹也只是抓起放在柱子旁的紫竹傘。
“你我多說無益,還是──再見吧。只希望再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能坐在一起談話,而不是……成為了敵人。”
撐開傘,墨竹淺淺的說著,準備離開。
蘇卿玉卻是摺扇一揮,一股勁氣指向墨竹肩膀的穴道。
“這麼說,你是執意與我劃清界限了?”
墨竹身體微側,閃過他的攻擊,依舊平淡地走下去。
“並不是劃清界限,只是不能任由你胡來。你重情重義,為了一個承諾,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蕭玉傾,本是無可厚非。但是──你無權將意尼教幾百年的基業都作為禮物送過去。”
“你怪我任性?”
言辭婉轉,動作卻是淒厲,說話間,摺扇揮動,十幾根透骨毒針飛過去,罩住墨竹背後的要穴。
墨竹款款轉身,手中的紫竹傘開啟,傘面轉動,竟將十幾根透骨毒針的勁力都輕而易舉的化去,毒針也順著傘面旋轉帶起的慣力,如水珠般四散了。
只是毒針到底力度透骨,巧勁化解飛進桃花樹幹,又還是一陣桃花雨激盪。
落英繽紛間,襯著紫竹傘的墨竹風輕雲淡:“義父,你還不夠任性嗎?若不是我的凝玉功正好剋制你,只單是這幾枚毒針,已經足夠要了我的性命了。”
“那又如何,你的地位是我一手提拔的,你的武功是我孩兒教會的,如今你不肯為我做事,我自然要將我給你的東西,全都奪回了!”
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不對之處的蘇卿玉,以扇子為武器,擊向墨竹,而墨竹從最初的時候就知道今天難免一戰,此刻自然毫無慌亂地將傘合起,與蘇卿玉纏鬥一團。
兩人使用的兵器都是文雅之物,但是比起刀劍毫不遜色。
文扇柔和卻淒厲如匕首,紫竹傘溫雅近似長劍,一霎間,兩人已經交換了數十招,互有勝負,勁氣逼得花瓣四溢,煞是好看。
墨竹練習的凝玉功乃是武林第一等的心法,而蘇卿玉更是數十年屹立武林的高手,此番爭鬥,可謂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打鬥。
兩人俱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