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有理由懷疑真的是他殺了那名目擊者。
沈存希動了動唇,本來想解釋,他去那個小區是見連清雨,但是如果她知道他把連清雨囚禁起來,只怕心裡更會覺得他是殺人狂魔。他咬了咬牙,道:“我沒有殺他,我也不知道那位目擊者長什麼樣,住在哪裡,這只是巧合。”
“是啊,我也告訴自己,這是巧合,我應該相信你。但是我親眼所見,你叫我如何信你?”賀雪生失望極了,他沒有和她說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依諾,你不覺得我們身邊都是圈套麼?一環扣一環,你為什麼一定要懷疑我,我們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你為什麼不能信任我?”沈存希氣急敗壞的問道。
“那你告訴我,你深更半夜去那個小區做什麼?”賀雪生騰一聲站起來,厲聲質問道。
沈存希看著她眼裡的猜疑,他緩緩笑了,“我告訴你,你就會相信我嗎?不,你不會,你依然會懷疑我。就像昨晚一樣,你表面信了我,回頭就吩咐秘書不能出入你的辦公室,依諾,你怎能如此涼薄?”
他眼中的失望與痛心,像針扎似的,刺疼了她的眼她的心,是,他說對了,無論他怎麼解釋,她最終是不信他的。她腦子裡似乎有一根筋,就這樣軸在一處,始終脫不了這個怪圈。
“我知道,我不配讓你相信,但是在你心裡,就真的覺得我是個會隨意揮動奢刀的人嗎?”沈存希站起來,緩緩朝辦公室門邊走去。
賀雪生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看著他落寞絕望的身影,她鼻翼酸澀,情不自禁的喚道:“沈存希……”
沈存希的手搭在門把上,金屬做的門把入手冰涼,他的心也涼透,他啞聲道:“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也許離得越近,你反而看不清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身後的門開了又合,腳步聲漸漸遠去。賀雪生猛地回過頭去,眼淚湧了上來,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男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她踉蹌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捧著快要炸開的腦袋,泣不成聲。
一直以來,都是他追著她跑,她裝不認識也好,無視他也罷,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可是今天,他卻說要分開。
是啊,分開也好,分開了他們就不用再彼此折磨,分開了,他才不會有一天死在她刀下。可是心為什麼這麼疼,為什麼這麼捨不得?
她不信他的,不是嗎?為什麼聽到他說要分開,她卻如此的痛徹心扉?他們終究還是走到分手的地步了!
雲嬗看見沈存希離開,她連忙走進辦公室,看見賀雪生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裡,她快步走過去,“雪生小姐,你們談了什麼?我瞧著沈總似乎從來沒有這樣落寞過。”
賀雪生擦了擦眼淚,她勉強打起精神來,她道:“沒什麼,雲嬗,我想去度假。”
雲嬗看著她淚痕猶在的一張小臉,她嘆息了一聲,女人受了情傷,就想著逃避現實,她點了點頭,“好,我去安排。”
“上次爸爸說在家裡悶,你不用安排出國,就去三亞吧,大海能使人心情開闊,再加上最近溫差合適,去三亞再適合不過。”賀雪生想起上次賀峰說的,她要是太累,就歇息下來,去度假,放鬆心情。
她想,她腦子裡最近裝了太多東西,應該要去散散心了。
“好。”
“還有,你不用跟著我們去,留下打理公司吧。”
雲嬗一愣,連忙道:“不行,雪生小姐,大少爺說過,我必須寸步不離地守在你身邊。”
“那算了,你就當我說著玩的。”賀雪生知道如果她真要出行,只會加大雲嬗的工作量。她為了她,已經受了太多委屈了,她不能再讓她受累了。
“雪生小姐……”雲嬗遲疑的喚了一聲。
賀雪生望著她,目光真誠,“雲嬗,對不起,昨晚是我連累你被哥哥訓斥了,你嚇著了吧?以後我不會再任性,也不會逼你去做危險的事。”
雲嬗目光一滯,她淡淡道:“大少爺教訓得沒錯,我是保護你的人,不是偵探,不是福爾摩斯,我的任務,就是讓你每天平安的出門,平安的回家,是我沒分清主次。”
賀雪生心中痠軟,她不想再軟弱的掉淚,她站起來,往辦公桌那邊走去。雲嬗看著她略顯蒼桑的背影,止不住的心疼。
她現在似乎能理解了。
賀雪生坐在辦公桌前,翻開檔案,努力想要集中精神放在工作上,可是眼前一遍又一遍浮現沈存希淒涼離開的背影,她閉上眼睛,將自己狠狠摔進了大班椅裡。
賀雪生,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