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勢所震懾,心裡發虛,卻還是不讓,“賀總說了,尤其是您,不能放行!”
沈存希的臉色臭得跟茅坑裡的石頭,昨晚的話她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居然敢限制他出入她的辦公室,簡直豈有此理!他心裡抓狂,整個人都暴躁不已,他在原地走了幾圈,然後一腳踹在擱在門口的落地花瓶上,花瓶倒地,應聲而碎。
秘書嚇得臉色發白,僵站在原地不敢亂動了。
恰在此時,賀雪生與雲嬗從電梯裡出來,看到那個狂躁不安的男人站在一堆廢瓷片裡,她快步走過去,秘書眼眶紅紅的,一看到賀雪生,跟看到救星一樣,眼淚滾了下來,“賀總,沈總來了。”
賀雪生瞧著她那副委屈的樣子,再看沈存希惡狠狠地瞪著她,她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她揮了揮手,道:“叫保潔來清掃一下,然後去把花瓶重新補上。”
“是。”秘書抹了抹眼淚,連忙離開。
賀雪生走過去,推開辦公室門,淡淡道:“有事進來再說吧。”
沈存希渾身都籠罩在低氣壓裡,他心疼她,匆匆過來,卻被她的秘書擋在門外,昨晚縈繞在心裡那股氣,全都爆發出來,他陰沉著臉跟進去。
雲嬗目送他們進了辦公室,想起早上雪生小姐叫她吩咐秘書的事,他們倆的心結這是越結越大了?可他們才好了幾天啊?
一進辦公室,賀雪生脫下外套擱在沙發上,徑直在單人沙發上坐下,淡漠的問道:“你來找我有事嗎?”
沈存希現在弄死她的心都有了,為什麼他說什麼她都不信?他步履沉重的踩在地板上,大步走到她身邊,他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沙發背上,將她困在他與沙發之間,滿眼陰鷙地瞪著她,“我昨晚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嗎?”
賀雪生籠罩在他的氣勢下,看到他鳳眸裡跳躍著火光,眼角餘光注意到他撐在沙發背上的手青筋直跳,全身都剋制著奔騰的怒意,她想,其實他現在不想撐著沙發,而是想扭斷她的脖子吧。
“你負責解釋,我就負責要信嗎?”她冷冷地反問,她暫時猜不透他的動機,但是這一切的巧合都太巧了,她總會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
沈存希磨牙,從齒縫裡迸出一句話來,“是不是,只有把我的心掏出來,你才會信我?”
原本是想過來抱抱她,可是她呢?她給了他多大一個驚喜?
“我要你的心幹嘛,我只要真相!”賀雪生抬起頭看著他,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可是她很愚鈍,她看不懂,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信眼前這個男人。
沈存希霍地直起身體,一股無力感緊緊攫住了他,他眼前一陣發酸,退後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這世上,最能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就只有她。
她不肯再給他生孩子,他自己找臺階下了,她不信任他,哪怕他怒火中燒,他還是自己找臺階下了。可是他也會累,也會無力支撐,也想要她能夠堅定不移的相信他。
為什麼這麼難?是不是放手過一次,就再也沒有資格得到幸福?
賀雪生看著他滿目蕭瑟,心中亦是哀傷,所謂傷人傷己,便是這樣吧。
辦公室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一道略帶悲涼的男聲響起,“依諾,告訴我,什麼時候才是終點?”
“什麼?”
“我們這樣互相折磨,什麼時候才是終點?”沈存希看著她,眼裡的光芒是不自信是迷茫,“是不是,只要我從你的世界消失了,你才會痛快?”
賀雪生咬著唇,她還沒回答,就聽他透著陰狠的聲音傳來,“你休想,我就是死,都不會再放開你,我要和你糾纏生生世世。”
“沈存希,你這又是何苦呢?”賀雪生輕緩的搖頭,“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宋依諾了,在你面前的我,是一個會讓你失望的人。”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沈存希盯著她的目光透著狠意,“你不相信我,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讓你相信我。”
“沈存希,你知道嗎?暗殺赫醫生的兇手死了,目擊者昨晚家中煤氣洩漏,中毒身亡,雖然法醫現在排除了他殺的可能,但是他一定是被人滅口了。而我,昨晚看見你去那個小區,目擊者的死亡時間,與你進出那個小區的時間一致。你能誠實的回答我,你昨晚去那個小區做什麼嗎?”賀雪生問道。
沈存希一愣,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轉移話題,“你昨晚跟在我後面?”
“我要說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賀雪生淡淡道,沈存希若是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