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專業無比。
這次的曲子是連中國人民都耳熟能詳的喀秋莎,秦恬甚至能用中文唱點歌詞,她學著人群裡少數的姑娘們雙手叉腰快速的扭著圓圈舞步,等轉暈了就邁著貓步亂跳一氣,實在沒了章法就走起秧歌,竟然也贏得幾聲口哨。
跳累了,她笑眯眯的回到邊上繼續捧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口,覺得臉頰熱熱的。
肩膀被人拍了拍,秦恬回頭,是伊娃。
這是個純粹的俄羅斯美女,雪白的面板,蔚藍的眼睛,淡金色的短髮,雖然身材不是很高挑,但是卻漂亮的無可挑剔。
秦恬當初進入蘇軍隊伍時,並不是完全被信任的,因為戰爭中,一個假裝俘虜另外一個逃避罪責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秦恬從廢墟中扒拉出了自己的紅十字會證件,說了一口流利的法語,並且讓他們直接和紅十字會確認,好歹讓自己被信任了。
因為戰爭的推進,秦恬又不願意去蘇聯大後方,所以她乾脆繼續隨軍,暫時留在了明斯克,伊娃就是這時候被派來照顧她的人。
伊娃是個很牛逼的姑娘,因為這是秦恬見到的第一個不已醫護人員身份加入戰爭的女紙,她是一個狙擊手,而且看周圍人的態度,她還是個很強的狙擊手,在法國進修過藝術,然後回到祖國接受訓練並且參戰。
兩人每天相處時間幾乎是全天候的,但二十天了,至今秦恬還沒聽完她的戰鬥故事,簡直就是五體投地加羨慕嫉妒恨。
“媞安,抱歉。”伊娃用流利的法語道,“政委說了,你的情況特殊,他暫時沒有接到任何允許中立組織人士插手軍內事務的許可,即使是打著人道主義的名義也不行……你的申請,除非戰爭完全結束,否則,恐怕很困難。”
秦恬保持著一臉的微笑,她早就料到了,就好像納粹不願意讓貝爾小姐探訪集中營一樣,盟國也不會願意讓她去探訪戰俘營,因為這兩個地方都是所謂的人道主義死穴。
盟國敦促著紅十字會去探訪集中營,自然不是偉大的希望拯救猶太民族,更多的是希望紅十字會爆料些什麼好在輿論上攻擊納粹德國。反之,在戰俘營這個最適合洩憤的地方,盟國怎麼會允許自己被愣頭青紅十字會爆料呢。
她只是,抱著點傻乎乎的希望嘗試一下罷了。
“而且媞安,我覺得這類申請你不應該再提出了,本身你和那個軍官的出現就受過懷疑,好不容易澄清了,可別再因為這類事情惹上懷疑了,我知道你們紅十字會的人都有很強正義感,可是……”
“我懂,伊娃,走了那麼多國家,看了那麼多,我怎麼會不懂,只不過每一次我都想試試,看看有沒有希望罷了。”秦恬有些怏怏的,起身拍拍屁股,“有點冷了,我想睡覺了,你呢美女,同睡否?”
“不了。”伊娃笑了,“我晚上還有訓練,你先回去吧。”
秦恬在營房裡一直等到外面聲音漸小,才又走了出去。
外面人已經很少了,巡邏兵列隊走過,營房一個一個的黑著燈,探照燈的光四面巡迴,一片靜謐。
她往戰俘營方向快步走去,她隱約看到受傷的戰俘都被集中到戰俘營邊上的一圈鐵絲中,沒有頂棚,露天。
秦恬不知道這一次明斯克戰役到底俘虜了多少士兵,只知道烏央烏央一片,鐵絲網外面一圈都空曠著,她敢打賭自己往前一步就會被看到,路過時都已經有幾個士兵注意到她了。
她老遠的瞅了一會,什麼都看不出來,沒辦法,只好轉身往回走。
她心裡明白,要想再聽到海因茨或是奧古還有凱澤爾的什麼訊息,就只能等戰後了,這個認知在海因茨被帶走的第一天她就深刻認識到了,只是到了今天,她真正開始正視這一點,並且為此輾轉難眠。
如果放棄了尋找,只剩下等待的她,在接下來漫長的日子裡,又該幹些什麼呢?
幾天後,七月二十三,不知誰傳播的訊息,希特勒遭到德**方的刺殺,德國國內一片大亂,大批的高階軍官受到牽連。
不明詳情的人得知了這個訊息,都極度盼望希特勒早點掛得透透兒的,可是又過了幾天,所有人都失望得得知希特勒完好無損,並且還在全國廣播中精氣神兒十足的痛罵刺殺者。
秦恬當年看刺殺希特勒這電影的時候純粹是為著美男去的,當年她還不信二戰時真有人膽兒肥到去刺殺他,而且還是最最忠心不過的軍人,以為那電影是“純屬虛構”,可這兩天聽到的訊息結合以前的記憶,她這才知道原來德國還真有這樣的神人!只是可惜,他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