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個不公平的世界。以不帶懼意的目光看著這個世界,對林青恩來說已經事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他…誰也不敢再信。
「他做噩夢了。」莫凝低低的說,任由那孩子的兄長接過他,並伏是她躺回被子裡頭。
「嗯、我知道。」攸慶應了一聲,帶要抽身站直,卻發現弟弟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緊緊的和他自己的交纏在一起了。像是抓住了一絲活命的機會,昏睡中的人用力的抓,彷佛一輩子不願再放開。
一時間掙脫不了弟弟的依賴,攸慶笑了笑,跟著握緊這雙發誓一輩子再也不放開的手,索性在床邊坐下,陪著睡不安穩的另一個雙生子。
「小恩他,一直睡不安穩,從那第一天之後,他就再沒好好的睡過一覺了。」將青恩冰冷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之間揉搓著,男孩開始靜靜的述說起自己曾經在他身邊感受到事情,包括雙生子特有的情感共鳴。他自殘的那天夜裡,深層的絕望、無盡的恐懼…以及男孩日漸麻木的心情與靈魂。
「他,是透過疼痛來確認自己還活著的這個事實。」
聽到少年的這句話,莫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不自禁瞄向兩個少年同樣裹著白紗布的手腕。心裡頭的話一下子就湧到了嘴邊,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話已脫口而出。
「那、你也是嗎?」
「啊?」突然被問到這種問題,坐在床邊的少年愣了一下,睜大了雙眼看著女孩,下意識的撫摸包紮著的傷口。過了一會兒,就當莫凝幾乎要出口道歉時,攸慶輕柔、溫柔的笑了,帶著極度濃烈的哀傷,勉強扯出了微笑。
「我,不是。」…主人永遠不會那樣子對我的,他答應過的。
「這傷,是我自己弄的,因為……」面對著重傷的親手足,那種自責和罪惡感,年紀尚小的少年承受不了,因此只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企圖忘想分擔一些他所承受的疼痛。這樣子,他的心裡才能好過一點。
聽著心傷的男孩平穩的陳述著事情的始末,望著沉睡中的男孩,莫凝忽然覺得攸慶的聲音很遠很遠,記憶中的某個畫面似乎和眼前的景像重疊起來了。同樣是躺在床上的男孩,帶著滿身的紗布和傷口。同樣十二、三歲的年紀,慘白的臉色和雙手不健康的膚色。
但是……睡在記憶中床上的那個孩子……感覺很熟悉。
…帶著一身的狼狽,那是當年十四歲時候的莫辰。
一段莫凝以為已經遺失的記憶。
女孩的身子開始顫抖。
二十八 。 再次生活在一起(中)
叮咚~
在接近傍晚的時刻,清脆的電鈴聲響起。
陳伯正在客廳內和唐二少爺下象棋,聽到門鈴後反射性的站起要去開門,卻立即被唐與新壓回了座位上。
「我來開門就好了。」
拉開大門後,前去開門的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莫醫生?是你?」
站在門口的莫辰則一臉理所當然,似乎不覺得他出現在這裡有任何不妥。
「嗯,我妹妹在你們這裡吧?我順便來看看小恩。」一邊說一邊脫鞋,還自動自發的拿出了一雙室內拖鞋替自己套上。
「嗯…喔。」看著對宅中物品熟悉的就像自己家的人,唐與新暗自納悶,這個人什麼時候跟哥哥關係那麼好了?對這裡的熟悉程度怎麼也不像偶爾才來一次的人。
「喔!是莫少爺啊,令妹正在小廳中陪著兩位小少爺呢!」因不放心很少住在這裡的人獨自來開門,而跟了出來的陳伯看見莫辰,態度卻自然的像是自家少爺回家了,一點都不和他陌生客套。
「好、我過去找他們,陳叔謝了。」莫辰親切地向管家道謝,接著轉向完全傻眼在一旁的唐與新,「你就是唐先生的弟弟吧?可以麻煩你一起和我去小廳嗎?唐先生有些事要我轉告。」
「……」
「少爺,莫少爺,你們聊聊吧,我差不多該去準備晚飯了。」
唐與新沒回話,倒是陳伯先開口趕人了。
看著敵意很明顯的青年,和冷靜沈穩的莫辰,老人家笑得一點都不擔心。
在前往小廳的走廊間,原本和唐與新並肩走著的莫辰忽然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地看著因剎車不及而超前他兩三步的人。
「…我每兩天會來檢視一次小恩的狀況,並且替他清理傷口。」
聽到莫辰的解釋,唐與新點了下頭表示瞭解。原來,他會跑這個家跑的這麼頻繁,不是因為朋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