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清顏給她的醫書,就是那本寫了時疫、瘟疫的兵書,別蕭湛潑了茶水之後,就是這種香味兒!
她印象很深刻,因為她無數次對著醫書長吁短嘆,在心底責怪他笨手笨腳。
原來她和清顏遲遲找不到的醫書竟然出自木鐲中。
她全明白了。
木鐲第四任主人是清顏!
那幅模糊的畫,上面兩個女子,其中一個肯定是她。
她之前還納悶呢,她記得蕭湛說過。木鐲從蕭太夫人手腕上摘下來後,就從沒有人再戴上過。
不然蕭老國公也不會那麼擔心玉錦閣的生意了。
可前世,玉錦閣的生意只好不差。
這就意味著有人從木鐲裡拿到過首飾圖。
既然能拿首飾圖,拿到醫書有什麼奇怪的?
安容很高興找到醫書的出處。
她抬眸望著蕭湛。剪水瞳眸裡光芒閃爍,“前世,清顏能戴上你們蕭家的木鐲。”
蕭湛微微隴眉,“你確定?”
安容點頭如搗蒜,“我確定。”
蕭湛就不明白了。“既然她能戴上,為何你今兒才發現,你沒見過木鐲嗎?”
一句話,問的安容愣在那裡不知如何回答好。
她確實沒有見過清顏戴木鐲。
清顏有許多的鐲子,就她見過的,都不下百十個了。
難道木鐲戴上還能取下來嗎?
被蕭湛一質疑,安容就有些不確定了,“可清顏借我的醫書和你的兵書紙張一模一樣,這樣的紙,大周從未有過。不是嗎?”
安容喜歡花箋,對紙張很瞭解。
安容越說越篤定,“清顏醫術很高,大周無人可出其右,可她所知道的秘方也不過四十多種,她借我的醫書卻記載了一百多種。”
這兩個落差,總要有個解釋吧?
太巧合了,那就不是巧合。
“而且清顏還會鍛造削鐵如泥的匕首,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出自木鐲,明兒她來。我問問她,”安容有些興奮道。
可是想到清顏明兒為什麼來找她,安容就有些興奮不起來了。
好像被人悶頭倒了一盆涼水。
很快,蕭湛又潑了另外一盆冰。“若是醫書取自木鐲,那便是蕭家之物,她擅自傳授給你這是違反蕭家家規的事。”
安容聽了有些生氣,“你是在說清顏不應該教我醫書?”
安容不是一般的生氣,是很生氣。
前世你沒娶我,都沒反對。
丫的。你這輩子娶了我,你居然說上輩子清顏那麼做不應該,不是存心氣死我嗎?
“……我是就事論事,”蕭湛眼神很無奈。
他不知道怎麼就惹惱安容了。
安容撅了撅嘴,“我覺得上一世的你更好說話些。”
蕭湛啞然失笑,伸手揪著安容的鼻子,笑道,“好說話,你還見了我便繞道?”
胡謅遇到拆臺……尷尬啊。
安容臉皮很厚了,反正蕭湛也不知道前世的事,忽悠他還不簡單麼,某女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就是因為你太好了,我才繞道的,我怕我把持不住,朝你撲過去,到時候名譽盡毀,你不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
蕭湛腦門上的黑線,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安容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蕭湛望著她,眸底帶笑,“怎麼不繼續了?”
安容呲牙,“說完了,還怎麼繼續,反正上輩子清顏給我醫書,你什麼話都沒說,我也沒聽說過清顏挨罰。”
要是因為借她醫書,讓清顏挨罰,且不說她不會學了,便是蘇君澤也捨不得清顏因為她挨罰吧?
“那我應該不反對她這麼做,”蕭湛想了想道。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
安容能戴木鐲,是因為她純善。
外祖父也不止一次說過,要他盡力守護安容,讓她保持一顆純善之心。
安容能戴上木鐲,是因為她和曾外祖母一樣,不貪慕榮華富貴,不愛慕權勢,始終有一顆向善的心。
朝傾公主有嗎?
就憑她一而再再而三找安容要秘方,就談不上了吧?
或許和她身處的環境有些關係,宮闈傾軋,爾虞我詐,最是能移人性情。
不過,蕭湛相信,便是把安容丟皇宮裡三年五載……好吧,這麼傻,這麼容易相信人,能在遍地陰謀的皇宮活個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