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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可怕的,霍將軍率八百人就能殺兩千多匈奴人且全身而退,你算算,咱們漢軍一個就能頂他們三個。”

趙鍾汶語塞,半晌低道:“你也會說這是天幸……再說那八百精騎都是羽林郎官出身,和咱們也不一樣。”

有些惱怒他的窩囊,締素催馬跑開,取箭搭弓,連射三箭,居然箭箭都中靶,且有一箭正中紅心。他遠遠地朝這邊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趙鍾汶瞧見,無奈苦笑。

“這小子狂是狂了點,可箭法是真不賴。”

易燁由衷笑道,轉頭看見子青不知何時已經跑開,也在一圈一圈地縱馬射箭,東一箭西一箭歪歪扭扭。待她停下來時,徐大鐵眯眼看去,指著笑道:“勺子,是根勺子。”

眾人聞言,好奇望去,木靶上釘了七支白羽,赫然就是一把勺子的模樣,鬨堂大笑。

子青赧然笑了笑:“……碰巧了。”

易燁盯著木靶,凝神看了會,又去瞧子青,後者早已復去縱馬射箭,所射的箭依然歪歪扭扭,只是再看不出形狀來。

細雨濛濛。

罩在袍外的素紗禪衣已被雨絲濡溼,李敢仍無避雨之意,站在後院小校場,挽著一柄黑漆舊弓,一箭又一箭,彷彿全神貫注,又彷彿是全然心不在焉。

釘木靶上的白羽,水珠晶瑩,七支白羽赫然組成北斗七星的圖案。

這少年時候的遊戲,而今的他已經可以輕易做到,只是昔日遊戲的同伴卻不知再到何方尋去。

“三少爺,夫人有請。”有人在他身後恭敬道。

李敢暗歎口氣,自然知道母親所為何事,微點了下頭:“知道了。”

他返回屋中,細細把那柄舊弓上的水珠擦乾淨,在弓架上安放好,這才隨意拂了拂髮梢水珠,往母親房中過去。

年紀漸大的緣故,李老夫人的針線活已不能和年輕時相比,昔日碗大的牡丹花一日便可繡成,而今三、四日仍不可得。近來連著幾日的陰雨綿綿,她手腕愈發痠痛,連針都拿不甚穩,仍勉力縫補著丈夫的一件絳色深衣。

“母親。”

李敢進來,俯身在地施禮。

李老夫人放下針,拍了拍合榻,笑喚道:“敢兒,過來坐。”

李敢依言,上前坐到她旁邊,看見李廣的深衣,笑道:“爹爹這件衣裳可有些年頭了,難為娘你補了又補,倒比縫件新衣費的神還多。”

“誰說不是呢,可惜你爹爹是個老頑固,哪裡肯換新衣。”李老夫人含著笑,伸手握住兒子的手,只覺得溼溼冷冷的,衣袍上還夾著一股子涼意,顰眉關切問道,“怎麼淋雨了?冷不冷?”

“不冷,”李敢忙笑著寬慰道,“在後院練箭,沒在意下雨了。”

“和你爹爹一樣,握上弓就什麼都忘了。”李老夫人摩挲著兒子的手,頓了半晌,才問道,“敢兒,我聽說昨日中散大夫毛大人與你爹爹小酌,席間提出兩家結親,可被你回絕了。可有此事?”

“是。”李敢恭順答道。

李老夫人搖頭嘆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按理說弱冠之年就該給你成家,可你總是不肯,前前後後回絕了二十多門親事。毛家小姐我是聽說過的,知書達理,秀外慧中,論家世也與我們家門當戶對,我想,不如……”

“娘,”李敢打斷她,“孩兒此時還不想成家,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這話你已說了兩年,還想糊弄我麼。”

李敢微笑:“孩兒不敢,只是我日日忙於軍務,確是無心家事。便是娶一個回來,又顧不上人家,豈不是對不起人家姑娘。”

“這話不對,你爹不也是忙麼,可娘也生了你們三兄弟出來。”李老夫人勸道,“你早點成家,也好早點讓我報孫子。”

“娘,你不是已經有了陵兒了麼。”李敢笑道。

李老夫人嘆口氣道:“你大哥就留下陵兒一個孩子,對咱們李家,實在是單了點。所以我才想你早些成家。”

“我看陵兒就挺好的。”李敢對這個唯一的侄兒也是愛寵有加。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成家。”李老夫人望著兒子,“你今日給為孃的一句實話,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中意的姑娘?”

李敢仍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只是笑意中透著幾分苦澀。

李老夫人又豈能看不出兒子的異樣,仍如對待幼年時的他那般,撫著他的頭:“敢兒,我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可你在娘面前不用遮遮掩掩這般辛苦。喜歡哪家的姑娘你儘管說出來,是不是怕你爹爹不同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