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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說著,手指從谷雲起胯下按到了大腿,谷雲起一動不動,甚至連一聲反駁也沒有。南宮北翊越回想,便越知自己錯得太過。谷雲起本來不想與他走得那般近,是他故意去招惹他,卻在贏得他的信任後,又將這份信賴摔得粉碎。
而與那時滿懷詭計的自己相比,谷雲起雖仍堅持著最後的秘密,但在其他方面卻是對他極為大方坦率,簡直單純得有些天真。他無法洩露天門的秘密,便將自己知曉的其他藏寶處與他分享。那玄冰宮就正是谷雲起與他一起去開啟的一大寶藏。
江湖上傳言,天門秘寶與玄冰奇功乃是價值相當的東西,谷雲起肯與他這樣重要的寶藏,雖說名義上是“尋得奇功準備報仇”,但谷雲起對那整座寶藏幾乎都沒放在心上。玄冰宮的那些奇功邪法對於走投無路的人來說或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谷雲起那時卻還沒到那種地步,所以乾脆連開啟門戶的墨玉印也交給了他。
他還曾調笑,這便是谷雲起的“嫁妝”了。
進入那間陳列滿各種淫邪器具的房間時,他幾乎就要將谷雲起壓在榻上,玩弄個遍。
是的,玩弄。那時的他對谷雲起“好”,只是表面的做作。起那淫念邪思,也是存著恣意褻玩免得浪費的無情念頭。谷雲起的真心他看不到,就是看到了,也只會在心底暗笑,譏誚他的痴傻。
谷雲起怎麼會以為這是他自己的錯,他明明……明明只是遇錯了人,相信了那時愚蠢到竟會不懂得珍惜他的自己……
他按摩著谷雲起的小腿,身軀低到幾乎全覆在谷雲起的身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著:“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以前受的苦楚折磨,我都給你彌補回來,以後讓你能快快樂樂地過,好不好?”
他眼神竟有些痴迷,瞧著谷雲起瘦削的臉龐,神色裡滿是真心誠意。
只是谷雲起卻還是那無動於衷的樣子,甚至看起來,竟比平常還要疏離了許多。他明明覆著他的身體,摸著他的腿腳,離他這麼近,卻感覺遠得不可企及。
唾手可得時,他無心攀折;遙不可及時,他偏偏滿腔熱忱。
他卻沒考慮到,過多的親暱與過多的折磨,同樣可能成為谷雲起的負擔。這個人的一生承載滿傷痛,再無力去接受他那猛然翻轉的熱烈的愛。他將谷雲起重要的經絡穴位都按摩遍了,那胯下已硬得流出了涎水。他卻忍耐得住,只將谷雲起輕擁了一會兒,心中豁然明白,即使永遠無法與他再進一步親熱,這個人對他來說依然充滿了吸引力。他就算要這樣忍耐著慾望一輩子,只要這人活著,他就心甘情願。
他這次洗浴花了太長時間,最後還要這樣緊抱著不放,那徐大夫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咳嗽兩聲。
南宮北翊附在他耳畔,低低地道:“活下去。”方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他的身軀,仍握著他的手,瞪著徐大夫給他扎針。
徐大夫被他看著,簡直連眼珠子也不能多轉一下,只專心找準穴位,點燃藥捻灸其胸背穴道,又以銀針扎那阻滯不通的經脈,那心裡本來還嘀咕著這樣瘦骨嶙峋的身體給誰看也不會像南宮北翊那樣變態到有慾望,這針灸完畢,卻是一點開玩笑的輕鬆心情也沒有了。
谷雲起心氣平靜,這本來是好事,那經絡也通暢了許多,明明應該是有所好轉。但徐大夫分明感到,他三魂七魄就跟浮在半空檢視著軀體似的,那平靜並不是好轉的趨勢,卻是走向死亡的兆頭。
只不過在死之前,谷雲起大概不會再滿腔悲怒,情緒激動了吧。
這對他來說,也算是……解脫了。
☆、part156 神醫難覓
已入七月,正當流火之時。
那晴朗了許久的天色終於陰暗下來,墨雲團團,給風揮成一重重一疊疊濃淡相宜的山水畫。細雨霏霏,落在道旁野草上,它們抓著最後的機會似的在那正在變褐變紅的葉片中間盡力顯現出青翠顏色來。
一條黃泥小徑就從草叢間穿過,兩邊枝葉繁茂的樹上不停滴下水來,令得路徑更是泥濘難行。
這條路一早卻已迎來了許多訪客。至少,早在南宮瑋一行人踏上路徑前,已有數人留下了雜亂的腳印。南宮瑋看見眉頭就不由一皺,道:“不是說這甘為霖的隱居之所很難找到,卻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找他?”
那帶路的僕人也是極機靈的,立即回道:“出賣情報的人這麼說,當然是為著加些價錢。少爺催得急,我們也只有吃這個啞巴虧了。”
他們正縱馬馳上這條小路,斗笠蓑衣,與低垂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