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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上點將臺氣勢巍峨,“明”字旗和“翟”字旗插在兩邊,士卒排列整齊威武,騎兵的架勢殺氣騰騰。
翟哲盔甲鮮明,腳下的新皮靴鋥亮,諸將分立兩側,他拿起摺疊成長條形的文書,宣佈:“經巡撫大人向兵部承文,寧紹軍鎮又逢喜訊。”
“石浦遊擊張名振升寧紹鎮副將,駐守石浦。”
“原宣大參將李志安任寧紹鎮協同參將,文林柱任寧紹鎮水師協同守備,陳虎威任寧紹鎮水師協同守備。”
“恭喜諸將!”翟哲把手中文書收起來,拱手賀喜。
張名振升任寧紹副將早在巡撫衙門就已經公佈了,這一次是為了在眾將面前展示。張名振才得到升任副將的訊息時,連他自己都很意外。他的名氣在東林黨中很響亮,但一直囊中羞澀,無錢找門路。此次升任副將,當然離不開翟哲的功勞。
翟哲及麾下部將都是北地來人,唯一熟悉江南的元啟洲都被他使的要斷腿了。他拉攏張名振看重他兩點,一是張名振安分守己,這半年沒有絞盡腦汁在石浦擴充實力,另一點是張名振統軍有力,石浦駐軍紀律嚴明,訓練有素,若得到張名振相助,方便他在江南行事。(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
“恭喜張副將,恭喜李參將,恭喜文守備、陳守備,望諸將奮勇殺敵,不負皇恩。”
翟哲走下點將臺,分別到各人面前恭賀。
“多謝翟總兵!”張名振矜持微笑,如從前一樣行禮,他是見過世面的人,不至於就此會為翟哲賣命。之前的石浦遊擊也是有獨立領兵權的遊擊將軍,不用依附翟哲
翟哲在李志安和文林柱面前走過,站在陳虎威面前。
“陳守備,上了岸要把從前當海寇的那些惡習都給忘了,我寧紹鎮軍紀嚴明,你莫要才當上朝廷的官兵,就被斬了腦袋。”
“小人知道!”陳虎威咧開嘴,“小人自上岸者幾個月,吃飯香,睡覺穩,再想起從前在海里過的那些日子,真是豬狗不如,在翟總兵麾下,小人必定賣命打仗。
他的穿戴了朝廷的盔甲,看上去倒也相貌堂堂
“你率部下往台州府海門衛駐紮,聽台州參將左若號令,若台州海出了亂子,唯你是問。
“遵命!”陳虎威挺起胸膛,那雙精光四射的眸子隱去兇光。
把陳虎威放在左若麾下,這是翟哲權衡了很久的之後的決定。惡人還需惡人磨,只有左若這樣苛刻的將領才能讓磨去陳虎威一身匪氣。
公佈完這些事,翟哲重回點將臺,眾將自然安靜下來,海風吹起兩側的旗幟招擺又落下,千軍萬馬寂靜無聲
“今日是我寧紹軍鎮首次會練,有追隨我十年的騎將,也有才募集的新兵。半年來,諸位不惜汗水,練行伍,習兵器,只待有一日在戰場報效朝廷,請諸軍把平日操練的結果都展示出來。“
翟哲按刀而立,“請蕭副將和張副將上臺觀覽。
蕭之言和張名振對視一眼,邁步上臺分站翟哲兩側
先出現在眼中的是斥候輕騎,車風領一千三百輕騎如飛鳥般從觀禮臺下的平地掠過,到對面山腳下分左右兩列回頭,佇列拉開,戰馬奔跑的四個蹄子都快懸空似的。莫說江南,就是整個大明也難見到如此善騎的精騎。
輕騎之後是槍騎兵,動作整齊劃一,戰馬幾乎同時邁動前蹄
騎兵之後是鳥銃手,隨著號令兵的吼叫,整排的銃手同時施放,聲震如雷
排在最後的是操練了大半年的新兵,曾經鬆散的鄉野氣息已然不見,一股精銳凜然的氣息藏在其中
觀禮臺上張名振目不暇接,其他天雄軍和李志安、海盜陳虎威暗自心悸。一支強軍的會練是不是花花架子,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最清楚,當槍騎兵杵槍在觀禮臺下衝刺時,迎面的陳虎威差點連氣都呼不出來
那黑黝黝的槍尖上,曾經串過清虜最精銳甲士的鮮血
會練持續了一陣天,眾將抖擻精神,次日還有水軍操練。
此次秋後會練,一是檢驗逢勤、左若操練新軍的成果,暗中讓兩人存較勁的念頭,再者就是立威,震懾張名振、陳虎威和水師官兵
會練之後三天,送走觀禮的張名振,只剩下寧紹鎮本部將領,翟哲才拿出籌劃已久的軍鎮改革計劃。
“寧紹軍鎮兵馬從今日起將劃分為四部。蕭之言、車風統領輕騎一千三百人,駐觀海衛;左若、元啟洲領步卒三千,騎兵八百人,水師兩千人,水師統領陳虎威,駐守台州;逢勤、孟康領步卒三千人,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