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權臣的時代已經來臨了。
遠處的火把漸漸熄滅了。
勒克德渾確認忠貞營不會來救援湖廣軍;下令猛攻。
湖廣幾萬人的大營在半個時辰內轟然崩潰;有人逃向密林;有人逃向沃野;更多的人逃向忠貞營方向。
翟哲縱馬在前營梭巡;鮑廣率三千親兵衛堅守在第二列。
眼前潰兵如潮;再遠處有清虜的騎兵追趕;翟哲在馬背上的身形穩如泰山;領李過和李來亨等人嚴陣以待。
勒克德渾指揮蒙古騎兵像是在草原狩獵一樣;把湖廣潰兵驅趕向忠貞營方向;想乘大勝餘威擊潰忠貞營。
忠貞營為數不多的騎兵出營給潰兵引路;招呼慌不擇路的明軍從兩翼退卻;不要衝擊迎面的戰線。
如郝搖旗這樣的久經沙場的老將當然知道不能讓潰兵衝散援軍的陣型;領兵馬從北面走了一條弓背形的弧形線路進入忠貞營防區。但湖廣軍更多的是什麼也不懂的新兵;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只知道一股腦的往忠貞營方向跑。
騎兵揮舞的鞭驅趕;喝罵:“從兩側走;此路不通”
擁擠的潰兵像一灘淤泥;很快連騎兵也陷入其。
雨點落落停停;也不知道大雨還有多少時候降臨。
方進策馬到前軍李來亨面前高舉令牌:“大將軍有令;即刻出營接應騎兵歸營;驅散潰兵”
這是老成的戰法;但要是李過指揮;絕不敢下達這樣的命令。再從投靠大明後;曾經闖王麾下的勇士變得縮手縮腳。
“潰兵不散;如何?”李來亨求證般的多問了一句。
“格殺勿論”
方進催馬迴轉。
李來亨大吼一聲:“出戰”
第483章 議罪
救出自家騎兵後;李來亨率兵返回營寨。(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詞*書/閣'
潰兵就像是沒有頭腦的羊群;只知道跟著前面的人跑。幾里外;忠貞營內樹立的大明的旗幟;那就是安全保障。
他們看不見對面的忠貞營士卒已經抬起了黑洞洞的鳥銃口。快要下雨了;鳥銃再不施放也許再沒有機會使用。
李來亨最後一次警告:“從兩側散開;退到營寨後方”
但是;沒人聽得見他的話。
“放銃”
“砰;砰;砰”銃聲齊鳴。
與此同時。
“轟”
高坡上的鐵炮響了;對準六七里外正在追殺潰兵的清虜騎兵。
潰兵像是被夾在兩塊鐵板中的肉餡;前無去路;後有追兵。
這就是戰爭;忠貞營計程車卒當年追隨闖王時個個殺人如麻;此刻似乎又恢復了一點往日的血性;只不過是對自己人。
敢對自己人動手;也是一種本事;戰場需要一顆強悍的心。
大將軍的面孔藏在黝黑的頭盔下;陪在他身邊的李過心中暗中生出一絲敬畏。這是亂世;是強者的舞臺;這位久負盛名的大將軍果然名不虛傳;他聞到了一點闖王的味道。
當然。只是一點點;強者總是相似的氣息。
“你不知道吧;在闖王高迎祥的時候;我和他有過交情”
翟哲像是在隨意拉家常;那時他二十出頭;正是人生中最好的時候;所做的是事情;無不是率性而為;雖然很辛苦;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覺得心潮澎拜
“高闖王是闖王的舅舅;高夫人正是高闖王的侄女”
李過很興奮;講述闖王傳承的冠希。自從投靠大明後;那段歷史成為不能提及的禁忌所在;沒想到翟哲沒有因此仇視他。
“我是晉人;知道走西口的來歷。草原也有不少陝人;我軍中京營蕭總兵和左總兵都是陝人”
“那真是太好了”
幾句話後;兩人的關係變得親密了很多。
幾里外的廝殺聲漸重;鉛子穿透軀體;長槍阻住道路;無數人倒在血泊中;那些像是與說話這兩個人毫無關係。'詞*書/閣'
“高夫人在夔東嗎;待湖廣戰事結束;我想去見見她”
李過拱手:“末將會轉告高夫人”
堵胤錫經營了一年;真的比不上翟哲在這裡一天。武人和文官有種天然的隔閡。
“湖廣是塊好地方;忠貞營取下荊州;也算是有塊落腳的地方了”
翟哲隨意一句話;李過先是愕然;再是驚喜;拱手行禮道:“多謝大將軍
忠貞營的實力配得上荊州這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