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拍攝影片直播給白蕙欣賞。
“要不這樣吧,白女士你的命換你女兒的命怎麼樣?”他們其中一個,拿著電話跟白蕙商量。
白蕙涼涼的聲線像陌生人飄蕩在海里。
“我女兒已經對我心灰意冷了,我為什麼還要為她交換出我的生命?”
顯然,這種兒戲的手段完全不能威脅到白蕙。
他們也只能更兇殘地對待她的女兒了。
接下來要怎麼做,白芒也能猜到,他們大概會將她整個人捆綁,然後藉著繩子將她投入海里。
前面她手指摸到冰冷的金屬倒勾的時候,就想到了。
海風肆意撲面而來,像是密集的刀片刮在臉上,不遠處亮起了一閃閃的光亮,刺入白芒眼瞳,一艘快艇朝他們駛來。
剛好……在前面幾次掙扎裡,白芒解開了被捆綁的雙手,即使她身體還被束縛,但雙手可以活動了。
她突然舉起雙手,撕開嘴上封條,令他們面上一慌。
白芒開口,說了一個完全不著邊的話:“你們幹這行,發財麼?”
又冷又冽的話,夾著一絲輕蔑的笑。
他們一怔。
藉著他們一秒的放鬆警惕,她的身體往前傾倒,然後快速伸手抱住其中一人大腿。一個人拼死之心都有了,身體裡的戾氣都可以爆發成力氣,她用自己的一雙手圈住一個男人的腿。
她這樣做,也不是為了對抗,而是拖延時間。
他們要她浸泡海里,除非將她和對方分開。
他們用力撥開她的手,白芒用力反抗,她身體裡爆發出強大的能量,手不夠用,她還用嘴咬傷了對方的褲腿。
她等著那一艘快艇越來越近。
快艇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他們也越來越晃,白芒都幾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被風揉碎在這個深沉的黑夜裡。
後腦被用力一擊,白芒最後本能動作是往後面一看,即使迎面衝來的人只能看到一道黑影,仍然給了她熟悉的安定感。
雙手自然垂落。
他們的影片再次開啟,混混沌沌裡,他們把一具年輕修長的身體投入海里。
繩索掌握在他們手裡,越來越往下放,他們最後用女兒生命威脅一個病態又冷漠的母親,終於鏡頭前的白蕙瘋了。
嘶吼地發出了極度悲愴的嗚咽聲。
就算最後,白芒都不曾喊出一句害怕,媽媽她害怕……
白芒不曾害怕,在她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跟她一起墜入海里。
是錯覺嗎?
還是真的?
他們用她的生命威脅白蕙,江川堯也用他的生命威脅他們。
海水冰冷刺骨,她身子裡面搖搖晃晃,直至她再次被放低,一隻手快速托住了她下墜的身體。
她想掀開眼皮看看是不是江川堯,卻無能為力,但她卻能感受到托住她身體的人一定拼盡全力,甚至義無反顧。
海里可沒有英雄,能如此迅速趕過來救她的人,只能是江川堯。
白蕙要對付的人,也只有江川堯能用他的生命威脅他了。
他這個她曾經偏見認定的壞胚,真的成了她這輩子唯一的英雄。
終於……白芒還是哭了,眼淚流入冰涼溼鹹的海水裡。
淡淡的,冷冷的。
-
白芒發燒三天三夜。
她和江川堯一起被關在島嶼裡的一幢房子裡。
兩人手機和手錶都被沒收,沒有人能找到他們,他們也聯絡不到任何人。
唯有看守她和江川堯還是那四個人。
腦袋昏昏漲漲,身體倒也逐漸恢復體力。
……
沒有醫生沒有退燒藥,每天只有江川堯用溼毛巾反覆給她降溫。不管江川堯如何威脅命令囚禁他們的人,他們只聽鍾天耀的話。
白芒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江川堯也不知道。
她和他都沒心思和精力猜測外面的情況。
大難不死有沒有後福不知道,但至少內心變得十分沉默,所有的好奇和難過都沉入那個冰冷深沉的海里。
白芒覺得自己充滿樂觀,但她的確生命力頑強,也無比佩服自己的身體素質……第一天她還在江川堯懷裡說胡話,第二天她已經能對他咧開嘴角;第三天她坐在床邊,思考地看向房間唯有的一扇窗戶。
這個房子的描述,跟《黑色風箏》裡的紅色房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