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臉。
王秋華默然地盯著正在小桌旁擺弄著紅黑藥粉的小老頭彭若飛。
彭若飛佝僂著身子,輕輕咳嗽,鼻孔中流著鼻涕,手指在微微發抖。
突然,彭若飛“噗”地跪倒在地,向王秋華磕頭道:“請王香主開恩,賜老奴……顆藥丸吧。”
王秋華注視著他,緩緩地伸出手從懷中摸出一粒白色的藥丸。
“謝王……香主!”彭若飛急忙伸手去搶藥丸。
王秋華手往回一縮:“這東西什麼時候能夠做好?”
彭若飛盯著王秋華手中的藥丸:“快……快了……”
王秋華冷聲道:“我不愛聽‘快了’這種答覆,我要的是具體的時間。”
彭若飛嘴角淌流著口水道:“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準……成。”
王秋華沉聲道:“五月五日之前將它製成,我不但替你解去‘攝魂生死符’,而且……”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扔在桌上:“這一袋黃金也歸你。”
“沒……問題!”彭若飛奪過王秋華手中的藥丸,塞入口中,混著唾液吞嚥下去。
彭若飛翻著白眼,仰起脖子,半晌,悠悠吐出一口長氣。
他臉色變得紅潤,兩目炯炯有神,手指也不打顫了。
他伸手抓過桌上的小布袋解開,從袋中摸出一把金葉、金豆,捧在手心,眯眼格格直笑。
他將金葉金豆收回袋中,捏住袋口,顫聲問:“這些金子全……屬於我?”
“不錯。”王秋華道。
“呵哈!”彭若飛發出一聲喜悅的呼叫,將小布袋摟在懷中。
“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王秋華一把將小布袋奪過來,“加緊幹吧,當你製出‘天雷霹靂公’時,它就是你的了。”
“是。”彭若飛點著頭,又開始擺弄起桌上的藥粉。
王秋華觀看了片刻,轉身走向洞左角。
洞左角一張鋪著乾草的小木床。
床上躺著楊紅玉。
沒上綁,但她卻被點住了穴道。
她是先被王秋華帶到天牛鎮牛記鐵鋪,然後又轉移到了這裡。
她雖然一直顯得很鎮定,但心中卻十分害怕。
她害怕王秋華會用“攝魂生死符”來制服她,那將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她眼中滾動著淚珠。
她剛才看到彭若飛的形象,不覺想起了為替宋豔紅煉藥治病,而武功盡失的楊玉。
繼而,是在百花山谷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凌雲花和呂天良。
還有被赤哈王爺挖心吃了的懷玉兒。
可憐的親人,死的死,傷的傷了……
悲憤的心情象海潮般湧來,將她淹沒。
與此同時,她又在苦苦思索:
楚天琪為什麼要拆生死擂,下鵝毛令強行五月五日在少林寺召開武林大會?
她已在王秋華口中得知了這一訊息。
王秋華請來這位要錢不要命的內宮火神高手彭若飛幹什麼?
他們剛才說的“天雷霹靂公”又是什麼東西?
王秋華想用“天雷霹靂公”對付誰,是武林大會群雄,還是楚天琪?
她無法忖透對方的企圖。
王秋華走到小木床旁,定定地看著她:“你流淚了?”
她咬住了嘴唇,竭力不讓淚水滾出眼眶。
王秋華嘆息道:“我其實很同情你,但卻沒辦法幫你。有些事是命中註定,誰也躲避不了,改變不了。”
她終於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王秋華注視著她道:“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嗎?”
她急忙搖搖頭。
她無須知道他是個有什麼身世的人,她只要知道他是陰殘門的香主就足夠了。
儘管她明顯地表示了反對,但王秋華還是緩緩地開了口。
“我是被門主範天蒼抱回來的孤兒,我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也不知自己該姓什麼……”他聲音很輕